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解甲归田 作者:风鸟乘风 假冒的妻主 芷玉做了一个梦,一个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好梦,梦中他的妻主对他很好,没有之前的粗暴辱骂,取而代之的是温柔怜惜,没有在行房的时候让蜡泪滴落在他身上,在他身上到处留下显眼的烫伤红肿,没有用生了锈的铁丝铁链绑住他的双手双脚,弄得他手上脚上是不堪目视的瘀伤,身上到处伤痕累累,没有动不动就对他拳打脚踢,恶言辱骂,没有再败光家底,去外面吃喝嫖赌,当地痞流赖,没有…… 芷玉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虽然还是不适,但没有像以前那样疲惫疼痛了,他想到昨晚妻主比以前更加粗暴对待他,昨晚妻主用了三根蜡烛,不仅用生了锈的铁链绑住他的双手,还连他的双脚都绑住了,妻主的手用力的在他身上掐捏着,掐得他生疼,有一种想死的感觉,有一种身体已经不是他的身体了的感觉。 想到此处,芷玉浑身打了个颤,痛苦的神色浮上眼底,他怎么会做那种梦,不是应该对生活死心了吗,他的妻主怎么可能会变好,当初嫁给她的时候就是的被迫的,若是他可以选择可以抵抗,他又怎么可能会嫁给那个可怕的人,芷玉摇摇头,他以前的处境太不堪了,而他现在的处境是更加不堪,他经常会想如果真的死了就好了,可是他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梦终究只是个梦,现在梦醒了,就要面对现实了,芷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他已经疲倦得懒得在脸上多一分表情了。 芷玉迷迷糊糊的支撑着床坐起来,身体一阵疲劳酸痛,此时他还没有完全睡醒,身体太疲倦了,妻主昨晚对他又是一顿可怕的折磨,不知现在是几更了,妻主有没有醒来,要赶在妻主醒来之前把饭做好,希望不要又是一顿辱骂痛打。 芷玉睁开眼睛,习惯性的翻开被褥准备起身下床的时候,他突然一怔,这被褥怎么回事,他转过头朝周围一看,房间还是这几年一直住的房间,可是昨晚还是破破烂烂的被褥,现在怎么变成新的了,芷玉看着床上,经过昨晚妻主的一番折腾,床应该是凌乱不堪,怎么会像眼前的如此整洁干净,床单枕头床帏都变成新的了,还有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已经换成干净的了,穿在身上感觉干爽舒服多了,想到衣服,芷玉身体一僵,然后变得颤抖起来,他两手紧抓着崭新的被褥,昨晚,昨晚他的衣服像往常一样被妻主粗暴撕扯开来,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 芷玉身体颤抖了一会儿,然后手无力的垂下来,由于太多的疑惑,使得他怔怔的愣在床上,芷玉愣了一会儿,然后反应过来,看到妻主已经不在床上了,他心里暗道一声‘遭了’,妻主已经起来了,自己却还在床上,不知她待会儿又要怎么的折磨自己。   芷玉连忙慌乱的想下床,正当他一只脚已经放下了床,准备把另一只脚也放下来的时候,他的妻主苏笙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面上带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你现在身子还很弱,再在床上躺一会儿吧。” 芷玉被苏笙突然温柔的话语弄得僵了一下,他很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他语气里满是怀疑,“妻主?” 苏笙脚步一顿,然后也反应过来,她自然柔和的朝芷玉微笑,声音温柔异常,“连我都不认识了吗?”苏笙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突然被一个陌生人称为‘妻主’,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芷玉直直的盯着苏笙,极度的不相信眼前温柔的女子就是他的妻主,这反差也太大了,是他还在梦中吗,妻主的声音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柔和,如此好听,芷玉掐掐脸颊,有感觉,能够感觉到疼痛。 苏笙见他这副举动,心头觉得好笑,脸上温柔似水,这是她很久都没有露出过的恬静柔和神情,“这下你总该相信我是你妻主了吧。”好笑之于她又有些同情,芷玉他这是被他以前的妻主吓的,他以前到底受过多少苦啊,现在芷玉的担心怀疑和不相信很是合理。 芷玉还是不相信他所看到的,一朝醒来,房间还是往常的房间,但周围有些事物却发生了变化,就连妻主也好像变了,这叫他如何相信,如何敢相信。 苏笙理解芷玉的感受,还有他的怀疑,所以苏笙也不管芷玉相不相信,快步的朝他走过去,在芷玉怀疑和恐惧的同时,把汤端到床边放下,挑起被褥把芷玉的脚放进去,她感觉在她碰到芷玉的腿时,芷玉的腿突然变得僵硬,身体也有些轻颤。 芷玉的身体被苏笙碰触到,他本能的感到恐惧,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一想到以前的那些遭遇,心头更是恐惧,连刚才心中突然涌出的一丁点希望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尽量忍住身体的颤抖,只轻颤着,恐惧担忧的看着苏笙,眼里尽是害怕的神情。 苏笙见他这副样子也只得在心头暗暗叹气,她知道芷玉以前被虐待得惨了,如今在面前的她虽然是温柔的,可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让他心中的阴影消失。 苏笙耐心的给芷玉盖上被褥,拿了崭新的枕头放在床头,再次忽视他身体的僵硬和颤抖,扶起他的身体,让他靠在枕头上,苏笙语气略带宠溺,“都叫你好好休息了,怎么还不听话。” 芷玉不可置信的愣着眼睛看着苏笙,这真的是他的妻主吗,以前就算妻主玩弄他,戏弄他,也不会有如此柔和的语气。 苏笙朝满是怀疑的芷玉露出柔和的微笑,把汤端到他嘴边,“喝吧,你身子弱,我炖了点鸡汤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芷玉回过神来,低头准备张嘴喝汤,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爬下床,脚步不稳的跑到门口,扶住门沿使身子不至于无力的倒在地面,他朝院子角落望去,还好,那只会下蛋的公鸡还在,可是,芷玉疑惑的回头望向苏笙手里的鸡汤。 苏笙见芷玉回过头望向她手里的鸡汤,她自然知道芷玉在疑惑什么,苏笙朝他温柔的一笑, “这下该放心了吧,院里的那只会下蛋的公鸡我还留着,那只公鸡比你还瘦,哪能够补身子,今天早我到集市买了只大肥鸡,给你炖了汤,我要先把你的身子养肥,再把那只会下蛋的公鸡养肥。”苏笙语气略带宠溺和趣味,却显示了她的担忧,芷玉的身体确实太瘦弱了,他这几年受过的苦难早已使得曾经的大家公子变成如今的市井小民,还是一个受过无尽苦难,心早已碎裂的男子。 芷玉不敢相信他的妻主变得像梦里的一样,不,就算做梦他也没做过这么好的梦,他混混沌沌的走向了床,失神的坐在床上。 苏笙的声音里是数不尽的温柔入骨,“这就对了,现在快深秋,你穿了件单衣怎么能够到门口吹风,着了凉可不好。” 芷玉脑中一片混乱,无法安静的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失神的时候,苏笙把汤喂给他喝了,扶他躺下,给他盖好崭新的被褥。 芷玉感觉到苏笙手上的温暖,他回过神来,望向苏笙时,正对上她柔和的眼眸,芷玉愣了一下,然后轻声试探的问她,“你……真的是……妻主吗?” 妻主的温柔 苏笙朝他点点头,脸上笑意不减,“我是你的妻主,我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你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 芷玉看着她的笑容愣愣的,心里七上八下,妻主怎么才一晚上就变了个样,她真的是妻主吗,为何他一早醒来,家里的变化就如此的大,还是他依旧在梦中。 当芷玉闭上眼睛后,苏笙在他带着苍白疲惫的脸庞看了会儿,然后在心里默叹了口气,给他掖好被褥,起身准备离开。 在苏笙转身后,芷玉睁开眼睛望向她的背影发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芷玉原本是大家闺秀,长着一张清秀漂亮的脸庞,可是在这两年的折磨下,他的脸庞显得脆弱,带些苍白,呈现病态,眼睛也不复往日的光彩,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依旧遮挡不住他本身的美丽。 苏笙来到屋外,看着破败潦倒的院落,一边还有一间茅草屋,角落里的那只公鸡比芷玉还瘦,怎么下得了蛋,昨晚她来的时候还没怎么看,今早在集市买了一套被褥床单枕头等,把那些破烂的被褥等换了,她从衣柜里翻了个遍,才找到一件勉强过得去的干净衣服给芷玉换上,把买来的母鸡炖了锅汤,忙了一些事情,进屋时,看见芷玉已经醒来了。 苏笙想想,以后这家里要换药添置的物品还有很多,芷玉她要好好对待,不管怎样,以后芷玉是要陪伴她一生的男子,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苏笙知道在这女尊世界里,男子的命运往往是悲惨的,她以前亲眼看到过许多被折磨死的男子,这几年也遇到过不少可怜的男子,她虽然同情,可是也无能为力,天下可怜人多了去了,她又如何管得过来,她只要做着自己的事情就好。 她就是与死人相伴的人,上阵杀敌,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在浮世漂泊了这些年,经历了无数生离死别,若不是为了那个承诺,她也不会来到这里,不会照顾被折磨的悲惨的芷玉,还要与他去过以后的日子。 不过,她也只想做一介平民,过着布衣生活,找个夫郎,好好过日子,这样就满足了,除了这些,她还会奢求什么呢。 或许这次真的能够平静的生活,平平淡淡的就足够了。 苏笙脸上露出虚弱疲惫的笑容,对芷兰来说,他妻主突然变化如此之大,疑惑也正常。 芷玉现在还恍如梦中一般,他以前就连做梦也没有这么好的梦。 芷玉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搬东西的响声,他起身坐起来,看到天已经快黑了,他怔了一下,突然暗道一声‘遭了,晚饭还没’,芷玉连忙起身穿上衣服,向外跑去,撞到正好走进来的苏笙,他一个脚步不稳,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在地,苏笙忙把他扶稳,“怎么呢,这么急急忙忙的,有什么要紧事吗?” 芷玉脸色慌乱,声音里带着恐惧,小心的乞求,“妻主,我这就是去做饭,很快会就好的。”他的身体还忍不住的轻颤。 苏笙听了后听,脸上露出点无奈的笑容,“我当什么事呢,原来只是晚饭没做,放心吧,晚饭我已经做好了,等会儿就端上来就可以吃了,你身子不好,先坐着。” 芷玉现在在反应过来,她的妻主今天好像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就算他的妻主真的变了,这下厨的活儿也不应该由妻主来做,哪里有女子亲自下厨房的,他还是在梦中吗。 芷玉混混沌沌的被苏笙扶着走向桌旁,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令他反应不过来,他听到外面隐隐有搬东西的响声,不禁疑惑,“妻主,外面……”芷玉不敢再问下去,因为妻主对他好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折磨他了,所以他毫无顾忌的脱口而出,问妻主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芷玉小心的望向苏笙,希望妻主不要责怪他就好了。 苏笙脚步顿了一下,立即继续扶着芷玉继续走向桌旁,不让他发觉她微渺的变化,语气平静,“隔壁今天搬家。” 芷玉闻言一怔,隔壁张家要搬走了,怎么突然就要搬走了呢,芷玉想到以前妻主不在家的时候,隔壁的张家夫妇有时过来照顾他,给他送一些粮食和物品,说几句话来安慰他,对他很不错,以前他被妻主折磨后,张家夫妻有时会过来看他,给他处理伤口,每次在他想死的时候,会想到还有人会关心他。 现在他们要搬走了吗,芷玉想到此,心情不禁有些黯然,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子,以后再没有人会关心他了吧,就算被妻主和那些女人折磨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吧。 如果说苏笙今日的变化令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丁点期望,那隔壁张家的搬家是给了他绝望。 苏笙看不清芷玉的神情,但她能感受得到芷玉的黯然,苏笙从衣柜里翻了会儿,找了件相对来说较厚的衣服给他披上,轻声柔和的说道,“想去看看就去吧,毕竟是邻居,他们搬走后就难得有机会再相见。” 芷玉闻言一怔,抬头看着眼中尽是温柔的苏笙,她真的是妻主吗,妻主今天变得不同了,不仅没有再打他骂他,还对他温柔的说话,煮汤给他补身子,现在还允许他去与邻居告别,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妻主怎么会????? 尽管苏笙说了让芷玉去见隔壁邻居,但芷玉还是犹豫了,他站在原地不敢动身,身体紧张僵硬,怕苏笙责怪他,苏笙无奈的笑笑,耐心的把他扶到门口,“去吧,快去快回,我在家中等你。” 芷玉走出门后,怀疑的回头望了眼苏笙,见苏笙又对他露出温柔的笑容,“去吧。” 芷玉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见苏笙好像真的是允许他去与隔壁张家道别,他这才敢继续走,把苏笙刚才披在他身上的衣服穿好,向隔壁张家走去。 芷玉走后,苏笙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她脸色略微凝重,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在思索着什么。 搬家 芷玉来到隔壁张家门口,推门而入,见到院子里摆放了俩马车,张家家主正在往马车了里赛包裹,她见到芷玉来了,她一怔,看向芷玉。 这时张家家主夫郎张氏也看见了芷玉,他走了过来,面色声音里都透漏出担忧,“芷玉你怎么来了,你妻主又没有回家吗,你快回去吧,等你妻主回来发现你不在又要折磨你了。” 想到妻主,芷玉脑海中浮现出妻主今日温柔的面庞,现在还像在梦中一般,芷玉有些恍惚,看见张氏正担忧的看着他,他有些不自在,“妻主现在在家,是她允许我过来看你们的。” 张家夫妇闻言都一怔,都很不可置信,张主想到了什么,很是疑惑,更多的是担忧恐惧,她欲言又止,看着芷玉眼神有些担忧同情,芷玉以为她是像以前一样的担忧同情,也就没做多想,他小声的问他们,“你们真的要搬走吗?” 张主点了点头,“我们夫妇二人今晚就要搬走了。” 芷玉看了眼天色,劝道,“天色已经黑了,路上不方便,不如明天再走吧。” 张氏闻言紧接着芷玉的话说道,“我也是这么劝她的,昨晚不知她是怎么呢,就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就魂不守舍,在屋内踱了大半夜,嘴里还小声的嘀咕些什么,直到半夜才睡下,今早醒来就说要搬家,也没个时间准备,从早忙到了现在,天色都已经黑了,我劝她过几天再搬她非不听,非得晚上就走,这个地方我们都住了好几年了,说搬就搬,我还真舍不得。” 张氏一说完,张主看了不满的他一眼,虽说是不满,但她眼底里更多的是宠溺,“别胡说,你个夫道人家知道些什么,有唠叨的本事你还不如多生几个孩子。”她转向芷玉,神色担忧,心里很是同情芷玉, “你要小心你家妻主,她……”说到一半张主止住了,芷玉嫁到这里两年多了,这几年里她看着芷玉天天被苏笙折磨辱骂,可是她也无能为力,她只能在些小的方面尽量帮助芷玉,而现在这里她不敢再呆下去了,也不知道芷玉以后的日子会变得怎样。 张氏见张主语塞,瞪了她一眼,“谁都知道芷玉要小心他家妻主,你这说的话不是废话吗。” 张主也瞪了一眼张氏,张氏嘟着嘴不服气的回瞪了张主一眼,然后自觉的地下了头,不管怎样,妻主总是对的,他只要听妻主的就行了。 芷玉一直很羡慕张家夫妇,虽然吵吵闹闹,可是夫妻俩过得很是幸福,瞬间悲哀浮上芷玉心底,要是他也能够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就好了,要不是哥哥,或许他还能够嫁个好妻主,只要能够举案齐眉就好,可是…… 芷玉闭上了眼睛,遮住了他眼底里的痛苦悲凉,被迫嫁给苏笙两年,两年来不仅苏笙她自己不断的折磨他,她的那些狐朋狗友也折磨着他,被他们一次次的玩弄,他的心一次次的碎裂,一次次的绝望,可是,心中却总是有那么一丝期望,对生活的期望,在绝望中的期望,他心头苦涩,不知道妻主今日又在玩什么游戏。 当芷玉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眼中那些痛苦的神色消失了一些,芷玉微笑着朝张家夫妇祝福,笑容中带着苦涩,芷玉向他们告辞后,就拖着疼痛的身子离去。 张主看到芷玉的身影沉浸在黑夜里,身影显得很是单薄瘦弱,黑夜袭卷,将他的身影吞噬,张主心里对芷玉更是同情,她朝芷玉喊道,“总之你要小心你家妻主。” 芷玉听到他们的话心里有了丝丝温暖,不管怎样悲惨至少还有人在关心他,对于张主要他小心妻主的话他没做多想,这种话张家夫妇以前对他说过很多次了。 在芷玉走后张氏嘀咕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呢,怎么突然变得反常起来了,这种话我们以前对芷玉说过很多次了,”突然他瞪向张主,表情很是委屈不满,还有丝丝幽怨,“你不会是对小玉兰有了什么想法,所以才要搬家才对他依依不舍,多次嘱咐他小心吧,你要是敢……” 张主脸色变得无奈,“你知道什么,我这次说的小心和以前不一样,他要小心的不是他妻主,而是……” “而是什么?不是他妻主你刚才怎么说要芷玉小心他妻主。”张氏气愤,妻主前后矛盾,心里肯定有鬼。 “别问了,你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张主转移话题,把手上的包裹放进马车里,回头对张氏说道,“我们动作快点,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我们要出发,你把那个包裹递给我。” 张氏一边把包递给张主,还一边嘴里不满的小声嘀咕,“还不是你今天太反常了。” 在他们隔壁的墙角,苏笙转身离开,她拧了一下眉,瞬间又舒展开来,面色平静。 芷玉回到自家院子,把大门关上,看见屋内已经点起了烛灯,他望着屋内的烛灯,在外面犹豫了一会儿,害怕得不敢进去,不知进屋了后妻主会怎样对待他。 但芷玉一想到回去晚了妻主可能会更加残忍的折磨他,他打了个寒颤,心里突然一紧,最终还是带着恐惧,拖着疼痛的身体和疲惫痛苦的心不情愿的朝屋里走去。 芷玉走进屋内的时候看见苏笙正坐在桌旁,饭菜已经端上来了,碗筷也已经摆好了,他疑惑的望着他的妻主,脸还是那张脸,但是妻主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温柔了,性子也好了,他真的是妻主吗? 苏笙见芷玉进来,她脸色浮起温柔的笑容,声音柔和,“快过来吃吧,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她脸上的笑容能够温暖人心,带着三分诱惑。 芷玉怔怔的走到桌旁坐下,看着桌上的饭菜,心里疑惑,苏笙解释,“家里的饭菜一直都不是很好,今天我做了顿好的,给你补补身子。” 芷玉闻言低下了头,心头害怕,妻主应该是在怪他吧,可是家里就那些菜,吃穿都成问题,哪还有铜钱去买菜,希望妻主不要因为这样原因责怪他。 芷玉低着头,忽然他眼前的碗里多了条鸡腿,他抬起头来看向苏笙,见苏笙面带笑容,“今早买的那只鸡剩下的,我给你留了一些。” 芷玉望着苏笙的笑容愣了一会儿,直到苏笙再次说话后,芷玉才反应过来,听话的夹起鸡腿,慢慢的放进嘴里小咬了一口,很好吃,很怀恋的味道,他还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公子的时候,绫罗绸缎,锦衣玉食,被家人宠爱着,要什么有什么,那时和家人和姐姐过得很愉快…… 想到从前芷玉眼眶突然微湿,现在家人大多都死了,没几个还活着,就算活着的也在遭受着永无止尽的痛苦,比他的下场还要惨。 苏笙见芷玉这幅场景她也不多说什么,知道芷玉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苏笙心里对芷玉只是微微有点同情,世上比他更痛苦的人多得是,如果是以前,她还会有些的感触,可是现在,在她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看过无数鲜血和仇恨痛苦的眼神,她的心已经变得冷漠了,对于芷玉对她的害怕,苏笙也并没有多大感触,害怕她的敌人太多,这些年经历的一个个日日夜夜,她已经习惯了。 活在着女尊国,这些年的遭遇痛得她鲜血淋漓,痛得她不敢忘记,她一次次的历练,获得了能力,还有坚强冷漠的心,现在她因为一个承诺,来到了这里,换了副面孔,代替苏笙照顾芷玉,就算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她也会好好照顾芷玉的。 苏笙拿起碗筷静静的吃着,在她又给芷玉夹了一些菜的时候,芷玉回过神来,发现他在不知不觉中又流出了眼泪,他忙擦了眼泪,怕妻主又责骂他,他心里忐忑的看向苏笙,见苏笙正夹了菜往嘴里送去,没有生气的迹象,也没有要打他责怪他的举动,芷玉这才现在安下心来吃饭。 菜除了鸡汤再就是一些小菜,苏笙还没来得及去集市买什么菜,见院子里种了些蔬菜,她就摘了些来,那些蔬菜跟现在的芷玉一样,呈现病态,营养不良,想的到此,苏笙不自觉的又往芷玉碗里夹了些菜,“多吃点,吃完。”声音依旧尽是温柔。 芷玉想不出为什么他的妻主为何变会化如此之大,一早起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或许这又是妻主的游戏,到晚上的时候,这游戏就会结束,他就是像往常一样被更加残忍的折磨了,想到此处,芷玉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微微颤抖。 苏笙见芷玉身体颤抖,知道他是想起了以前那些事情,苏笙也不多说,说了也没用,她知道芷玉一时还无法接受,他们只有慢慢相处,才能让芷玉心头的阴影消失,。 在芷玉碗里只剩几粒饭了的时候,他放下碗,声音里带着小心,“妻主,我去烧水了。” 苏笙看向他,眼中依旧尽是温柔,“吃饱了吗?” 苏笙温柔的眼神和声音倒是让芷玉受宠若惊,他以为苏笙是责怪他吃得太多,浪费粮食,他连忙跪在地面,“妻主……我以后不敢了。”声音里尽是慌乱和恐惧。 苏笙朝跪在地面上的芷玉看了一会儿,在普通人家夫郎居然还要因为这点小事向妻主下跪,苏笙不为此吃惊,以前她也在普通家庭里生活了十余年,那段记忆是她在这女尊世界里最美好的记忆了。 让苏笙暗叹的是,曾经林家的大家公子,受尽宠爱于一身,如今却变得如此卑微,他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才会变得如此卑微的。 芷玉在苏笙看着他的这段时间他心里越来越慌,越来越害怕,身体也忍不住的害怕轻颤着,在他以为他即将迎来一顿痛打和辱骂时,耳边传来苏笙柔和的声音,“我是担心你没吃饱,不是在责怪你,要是没吃饱就再吃点,以后不用怕我。” 芷玉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苏笙,妻主眼中依旧是温柔似水,妻主好像没有生气,芷玉像得到了解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才放下来,他轻颤的身体也好点了,芷玉沉默着,想到以前晚上妻主吃饭的时候,他基本没怎么吃饭,现在能够吃上一碗饭已经很不错了,不能惹妻主不悦,芷玉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小心,“我已经饱了。” 苏笙静静的望着芷玉,知道他还没吃饱,却因为害怕不敢再吃了,只是因为害怕惹她不悦,虽说苏笙知道芷玉这两年被他妻主折磨得很惨,但芷玉他一举一动都过于小心了,这哪里有一丝普通人家夫妻的样子。 芷玉被苏笙的目光盯得心里忐忑不安,他偏过了头,声音带着颤抖,“妻主,我……我去打水了。” 妻主的秘密 芷玉说完准备向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苏笙的声音又传进他耳里,“再吃两碗,我煮了足够的饭菜。” 芷玉一怔,顿住脚步,他转过头来怀疑的看向苏笙,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苏笙脸上露出点无奈的笑容,“水我也已经烧好了,吃完饭你就把身上洗干净,然后休息吧。” 苏笙今日的温柔不仅让芷玉有了半丝温柔,他心里更多的是害怕,他不明白妻主为何突然变化如此之大,芷玉突然想到以前的事情,他身体颤抖了一下,以前妻主有几次也是对他非常好,可是后来,后来,芷玉想到后来他心里就止不住的恐惧。 以前苏笙会假意对芷玉好,会温柔的对待他,可是随后芷玉迎来的是更加痛苦的的折磨和侮辱,将他心中的闪现的那一丝光芒也突然变得黑暗,连同他的心一起黯淡沉沦。 芷玉沉默的低着头,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双眸中的恐惧,他安静的走到桌边,拿了碗筷去厨房盛饭。 芷玉走过苏笙身边时,苏笙看到他睫毛一颤一颤的,上面还有些湿润,苏笙知道他是哭了,原因不用想也知道,对于芷玉,苏笙现在也不能一时让他就相信她,不再对她感到恐惧,这需要时间和关怀。 芷玉走到院落时,听到隔壁传出马蹄声,他停下了脚步,怔怔的望着隔壁,他们现在要走了吗,以后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妻主现在变化如此大,不知道以后妻主会如何变本加厉的折磨他,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下去,他又能再支撑多久呢。 听到马蹄声渐远,芷玉望向声音渐远的方向,直到马蹄声完全消失他才回过神来,垂下了眼帘向厨房走去。 此时在屋内的苏笙自然也听到了马蹄声,她放下碗筷,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忽的她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笑意却不达眼底,不知是玩味还是什么。 当芷玉盛了饭来到屋内的时候,屋内已经不见了苏笙的踪影,他疑惑的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 此时张家夫妇坐在马车里,车夫赶着马车向城门奔去,张家主是松了口气,张氏则是抱怨,“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搬家,还要晚上连夜赶路,害得我现在连觉都睡不成。” 张家主把张氏抱在怀里,让他靠在她肩上睡着,宠溺的安慰他,“先躺在我怀里睡吧,等出了城我再找间客栈投宿,委屈你了。” 张氏虽然不满,但听了这话也没再抱怨,他的妻主对他一向很好,妻主这么做肯定有她的原因,妻主不把原因告诉他是因为妻主不想让他担心,等以后妻主愿意告诉他了,他自然会知道其中的原因的,张氏安静的靠在张主怀里睡着,不知什么时候,马车突然停下来,张家夫妇惊醒,张家主拉开车帘朝车夫问道,“怎么回事?” 没等车夫说话,张家主视线就落到了拦住他们的人,等张家主看清了来人后,她吓得手一抖,车帘落了下来,张主失魂的坐回了马车,心里七上八下,张氏疑惑的问她,“外面怎么呢?” 张家主身体抖了一下,心里忐忑不安,浑身像失了魂似地,张氏见此,摇摇她的肩膀我,“妻主,你别吓我,到底怎么回事?” 张氏见妻主还是没有反应,疑惑的拉了车帘,正准备朝外看去的时候,张家主将他拉了回来,向他吩咐,“你在马车里坐着,不许出去。” 张家主说完后,忍住心中的害怕,拉了车帘下马车,出去时还不忘嘱咐张氏,“老老实实的在车里坐着,不许出来,也不许把头伸出来。”张氏见此心里更是担心,妻主今天到底是怎么呢,昨晚回来就开始反常了,张氏在马车里坐立不安,起身想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妻主变得如此反常,但是他想到妻主的吩咐,他只得不安的坐了回来。 张家主不想连累夫郎,就算来人要杀人灭口,只要夫郎不知情说不定她还能够求来人放过她的夫郎,留他一条性命,现在她只求夫郎没事就够了。 张家主下来马车,苏笙面色平静,转身留下一句话,“跟我来。”声音不大,却透漏出威严,张氏只得惶惶不安的跟着她走,苏笙走到离马车有一定的距离后才停下来,转过身看向张家主。 张家主惶惶的低下头解释,“昨晚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张家主现在很彷徨,很苦恼,昨晚她只是去方便下,却因为好奇看到了她不该看到的事情。 苏笙从怀里拿了几张银票给她,“既然要走就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张家主拿了银票不可置信的望着苏笙,她难道不是要来杀人灭口吗。 苏笙语气平静,同时也随意,“我没有必要杀你们。” 张家主听了后心里松了口气,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刚才苏笙出现的时候她本以为她今日会难逃一劫,谁知峰回路转,眼前的这个假苏笙居然没有打算杀她,张家主拿着银票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不禁疑惑,“你是谁,为什么要假冒苏笙?” 苏笙脸色依旧平静,“不该问的别问,以后我就是苏笙,苏笙就是我,以前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苏笙脸色声音都一阵冷漠。 张氏想到昨晚的事情,心里一个哆嗦,连忙闭上了嘴,不该问的真的是不该问,不该看的也不该去看,不该知道的以后千万别再知道了,可是张主想到可怜的芷玉,她忍不住小声的开口,“芷玉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他的生活一直很苦……” 没等张氏说完,苏笙就插话,“我不会伤害他的。”苏笙说完一个飞身就不见了身影。 张家主望着眼前空荡荡的一片漆黑,刚才还在眼前的人,突然就不见了,张家主怔怔的愣了片刻,那个假苏笙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身影,她想到昨晚看到那场真相后,她居然没有被发现,现在看来她应该不是没有被发现,而是这个假苏笙放过他了,张主庆幸,幸好被假苏笙放过了,不然她的下场早就和真苏笙一样的了。 张家主收了银票返回马车里,她刚进马车张氏就拉了她的胳膊,担忧的问她,“妻主你没事吧?,我担心你。” 张主摇摇头,安慰着张氏,“现在已经没事了,刚才让你担心了。”张氏朝外面的车夫喊道,“继续赶路。” 马蹄声在黑夜的街道上响起来了,马车向城门方向驶去。 张主昨晚起身去院子里的时候听到隔壁又传出像以前一样痛苦的低吟声,当时她摇摇头,苏笙又在虐待芷玉了,可是不一会儿她听到那低吟声停了下来,很快就听到苏家有开门声,有人走出去了,张家主奇怪,苏笙一般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门,刚才她还在房间里痛快残忍的虐待芷玉,怎么突然就停了,她一般是虐待芷玉直到深夜的。 因为好奇,张家主出去看了,谁知看到有人抬着麻袋从苏家出来。 她偷偷跟了过去,看到有个人挖了坑把麻袋埋上才离去,等到人走后张主才出来把麻袋扒出来打开,再看到麻袋里装的是苏笙后,她吓得连忙撇下麻袋跑回家里,想了大半个夜才决定为了安全要离开住了几年的这里,当第二天她出门准备叫马车的时候又看到苏笙从苏家出来,她吓得魂都快散了,她知道这个苏笙是假的,真的苏笙已经死了…… 苏笙回来的时候看见屋内的烛灯还亮着,她关了院门,推开房门见芷玉已经睡下,碗筷已经收拾好了,苏笙来到厨房打了热水,再提到房间里。 苏笙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然后穿了衣裳,来到床边,坐在床沿上,她从怀里拿出药瓶,准备给芷玉上药,昨晚她看见芷玉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青紫斑驳,淤青,上面到处是鞭痕,被蜡泪烫伤痕迹,还有那些欢爱的痕迹。 苏笙扫了一眼床上,突然,她看见床边放着几根蜡烛,她顿了一下,拿了一根蜡烛在手上看着。 苏笙想到昨晚她来到此处的时候,看见真的苏笙拿着蜡烛正往芷玉身上滴蜡泪,手还不停在芷玉身上掐捏着,芷玉双手双脚都被铁丝绑着,火红的蜡泪流在芷玉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异常明显,芷玉被烫着扭动着身体想逃避这种痛苦,可是换来的是真苏笙一记耳光,还有无数的辱骂声,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折磨他。 苏笙用了迷药让床上的两人昏过去,她解决了真的苏笙,回来给芷玉清洗身体时,看到芷玉身上到处是烫伤红肿,青紫斑驳,手脚手腕处是异常明显瘀痕,他脸色苍白虚弱。 昨晚苏笙给芷玉洗了身体,从柜子里好不容易找了件干净的衣裳给芷玉换上,她一直忙到了深夜才睡下。 现在芷玉的身体正在颤抖着,他想到以前苏笙对他做的事情,以为今日妻主对他很温柔很好,那么晚上一定会极其残忍的折磨他,这景象和以前太相像了。 芷玉按往常一样在床边放好了蜡烛和铁链铁丝等尽兴用的刑具,他将衣服脱光了,然后裸、露躺在被褥里面,好让妻主方便虐待他。 以前苏笙对芷玉有稍微的不满就会打他,晚上睡觉时看见芷玉穿了衣裳便经常辱骂他,让芷玉在她面前脱光衣服,让他在寒冷的冬天站在雪地里跪着,有时稍不满意便会撕烂他的衣裳,再残忍的折磨他。 后来苏笙命令芷玉晚上必须脱光了衣服等待她,还要在床边放好蜡烛铁链铁丝之类的东西,好等待她的玩弄。 芷玉害怕苏笙会撕烂他的衣裳,让他第二天没有上身的衣服穿,接着就又是一番不堪回忆的折磨,他很听话的按照苏笙说的去做,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苏笙生气,使他迎来一顿不堪回忆的折磨。 芷玉感觉到妻主走近了,感觉到妻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以为妻主会像以前那样直接折磨他,可是过了良久妻主都只是站在床边,并没有开始动手折磨他。 苏笙看到芷玉闭着眼睛,睫毛轻轻的一颤一颤的,分明是恐惧不安,苏笙也知道芷玉的身体在被褥中轻轻颤抖着,知道他内心的恐惧害怕。 芷玉瘦弱的身躯在被褥中忍不住的颤抖,他感觉到妻主走近了,接下来应该就是比往常更加残忍的折磨了吧,芷玉闭上了眼睛,不愿去回想那些令他痛苦的事情,现在他身上的疼痛还提醒着他他此时的处境。 芷玉等了良久都不见苏笙有所动作,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向苏笙,见苏笙盯着她手上正拿着的半截蜡烛,芷玉他心里一紧,身体更加颤抖起来,声音里带着慌乱,“妻主……家中就剩下这几根蜡烛了……” 噩梦,上药 芷玉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不安,不仅身体因为恐惧颤抖着,就连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妻主生气了,今晚要遭受的折磨恐怕是令他想不到的吧,芷玉不敢想象他接下来要迎来的痛苦,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家中的蜡烛快用光了,就剩下这几根,妻主肯定会生气的,芷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不一会儿睫毛湿了,几滴眼泪沾在睫毛上。 苏笙听到芷玉的话后,她怔了一下,现在看到芷玉的表情,她心里竟有了些触动,这不同于她以前看到的那些悲惨的人,那些人可能会鲜血淋漓,伤痕累累,可能会痛哭流涕,声音里绝望哀伤,对于那些苏笙心中没有什么大的触动,只冷眼旁观,那些人她见的多了。 然而现在芷玉脸上并没有多少神情,身体也并没有多大的举动,他甚至连一句话,一个动作都没有,只是看着他脸上细微的神情,苏笙内心便起了触动。 苏笙虽然知道芷玉以前肯定受过许多苦,可是她没想到芷玉会如此的害怕她,这些蜡烛铁链等刑具是芷玉放在这里为真的苏笙准备的,好让真的苏笙能够痛快的玩弄他。 苏笙在心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将蜡烛和那些铁链等刑具拿下床扔出了屋外,关上房门,回头见芷玉疑惑不安的看着她。 苏笙脸上露出个无奈的笑容,“天色已经黑了,快睡吧。”对待芷玉苏笙的声音一直都是温柔入骨,温暖人心的。 芷玉怔怔的看着苏笙,怀疑他是听错了,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此时苏笙温柔的声音又传进他耳里,“睡觉时把被褥盖好。” 芷玉的视线一直落在跟以前不同了的妻主身上,直到苏笙走过去给他盖好被褥他才反应过来。 苏笙给芷玉掖好被褥的时候芷玉的身体在颤抖着,他害怕的又看向苏笙,害怕妻主不悦,怕妻主责怪他,芷玉见苏笙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他的心这才放下了一些。 苏笙给芷玉掖好了被褥,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今早买来的被褥,在房间里打了个软榻,芷玉疑惑,“妻主?” 苏笙回过头朝他露出个笑容,“近日你身体不适,我想我睡在一旁最好,怕你夜晚出事,所以还是跟你睡在同一个房间。” 芷玉怔怔的看着在房间内忙着搭软榻的苏笙,他不由得疑惑,妻主今日这是怎么呢? 苏笙搭好了床铺,然后吹灭了烛灯,来到软榻上睡着,她感觉到芷玉正望向她这里,她轻声细语,“夜深了,趁早睡吧。” 芷玉再望了一眼苏笙,然后偏过头去看向漆黑的屋内,眼睛闭上了,可是心里却久久无法平静。 苏笙没有一躺下就睡着,她半垂着眼睛,以前她的声音里从来都是或平静或者凛冽的,今日她对芷玉说话时,虽然有意控制声音,使声音语气尽量温柔起来,可是这也温柔的太自然了点。 夜渐渐深了,等到芷玉睡着了后,苏笙拾起身旁的衣裳随意的披在身上,然后下了软榻,起身点上烛灯,拖着烛台轻轻的走到床边,静静的望着芷玉的脸庞。 虽然苏笙今日的表现让芷玉惊讶,让他体会到了妻主从来没有过得温柔,可是这并不能使他忘掉过去的阴影,现在的他,就算睡着,也是睡着不安稳的,他眉头时常拧起,病态的面庞呈现出疲惫的神色,不安的神情显露出来。 苏笙望着他的脸庞,静静的望了一会儿,然后自然的点了他的睡穴,使他陷入熟睡中。 昨晚苏笙救了芷玉后,只是简单的给他清洗了身体,药还没来得及上,昨晚他身上斑驳的伤痕令苏笙有些惊讶了一下,就算是在战场上的士兵身上也不会那么多的伤痕,他一个弱小的男子居然承受了这些痛苦。 芷玉睡觉前,为了像往常一样让妻主尽兴,他身上没有穿一件衣服,现在苏笙掀开一被褥的一角,他布满伤痕的身子便再一次展露在了苏笙眼前,烫伤,淤青,掐痕鞭痕,到处都是,灯焰在宁静的夜晚中飘渺,灯影晃动,昏黄的灯光照在芷玉熟睡的脸上还有他身上那些伤痕上。 苏笙不由得半垂着眼眸,她长长睫毛在烛灯下倒出影子,芷玉这哪里是一个柔弱男子该承受的,就连在她最困难,奄奄一息的时候,她的身上也不会有如此多的伤痕,如今他一个柔弱男子承受了这么多,还坚强的活着。 苏笙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睁开双眸,眼中恢复一片清明,然后轻柔的给芷玉上药,神情依旧是平静的,给芷玉上药的过程中,她清明的眼眸渐渐变得柔和。 芷玉下身的伤痕同上身一样令人不堪目视,他双腿内侧到处是青紫斑驳的掐痕,尤为严重,就连他那处都肿胀了,仔细看还有点点血迹,很明显的是用得过度了,芷玉的手腕脚腕上被铁丝布条勒出了些许条红肿的伤痕,有的已经结了疤,新伤覆上旧伤,能够让他伤成这样的只有禽兽才做得出来,那真的苏笙怕是连禽兽也不如。 苏笙动作很轻柔,一点一点细细的给芷玉伤口上药,芷玉的容颜在昏黄的烛灯下变得有了些许宁和,不像之前的不安,苏笙望向芷玉的脸庞,熟睡的他才是他真实的一面吧,苏笙想,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们会一起携手走下去,她会让芷玉在清醒着的时候,脸上也露出像这样安宁的神情,就算芷玉的心早已变得碎裂冰冷了,她也会将他冰冷的心捂热温暖,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待到给芷玉身上全部上完了药,给他盖好了被褥,苏笙这才收了药瓶,灭了烛灯,回到她先前铺好的软榻上,睡下。 ~~~~~~~~~~~~~~~~~~~~~~~~~~~~~~~~~~~~~~~~~~ 芷玉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心轻松过了,昨晚他身上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疼痛疲惫了,也没有被那些噩梦纠缠得他喘不过起来,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很轻松,令他感到一丝甜蜜的是他的妻主还是和昨日一样对他温柔。 芷玉本以为他一早醒来后,他会发现昨日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他的妻主肯定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折磨羞辱他,或许会更加残忍,可是妻主非但没有折磨他,还让他好好呆在床上养身体,不许他下床,而妻主自己去下厨做早饭了,对于妻主下厨,芷玉还是很不安的,洗衣做饭本应该是他身为夫郎该做的活儿,哪有妻主亲自给夫郎做的,可是他的妻主却做了这些事情,芷玉不安的同时,也感到了甜蜜。 粗茶淡饭 芷玉要的不多,只要妻主不再像往常一样折磨他,他就很满足了,苏笙一个细微温柔的动作,一句轻声关怀的话语,便让芷玉的心暖了起来,他很感动,很甜蜜,曾经他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妻主会对他这么好,他想,或许现在他还在梦中吧,就算是在梦中,也好,就算自欺欺人,也好…… 芷玉本身就一直在绝望中有着一丝丝的期望,每一次折磨都令他不堪忍受,不管是身体还是他的心都被一次次的玩弄,身上旧伤添上新伤,心被一次次的羞辱被摔碎,尽管这样,他心中总是有一丝期望,对生活的期望。 芷玉拿起身旁的衣服准备穿上的时候,看见身上的伤痕比昨日好了些,身上已经上过药了,下身也上了药,连拿出都上了药,是妻主给他上的药吗,昨晚睡觉前伤痕还没怎么处理,那是昨晚他睡了以后,妻主起身给他上的药,妻主她…… 昨夜妻主在他睡着了后,看了他的身体,还全身的碰触了,妻主给他上药的时候眼神也是像白天那样温柔如水的吗,动作同样是那样温柔吗,芷玉半垂起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像小扇一颤一颤的,看不清双眸中的神情,只能看到他脸庞上庞染了一抹红晕。 虽然真的苏笙以前经常碰触芷玉,可是他此时的心情与那时不同,那时更多的是被羞辱时的痛苦折磨,而现在,他脸上不自然的染了一层红晕,尽管嫁过来两年了,可是他的年龄毕竟还小,他毕竟还是个年轻的男子,身体被妻主这么看了,还是温柔怜惜的摸了,就算他对妻主没有多大的喜爱,他脸红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芷玉想,妻主变得温柔了,要是妻主能一直这么温柔就好了,就算是在梦中也好,曾经他镇上的小户公子,如今他是卑微下贱的夫郎,他不求荣华富贵,不求锦衣玉食,他只要能够守着他的妻主好好过日子,平静的生活就够了,如今他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吗。 ~~~~~~~~~~~~~~~~~~~~~~~~~~~~~~~~~~~~~~~~~~~~~~~ 苏笙站在院落中,看着衰败的院落,庭院角落一小块地方种着蔬菜,旁边是鸡窝,只有一只公鸡,另一边有一口井,旁边放着木桶,靠着厨房的墙边堆了一木柴,斧头正躺在上面,旁边地面上稀疏的有一些已经劈好了的木柴,木柴周围是是劈柴时留下来的木屑。 农家小屋,很怀念的味道,在女尊男卑的世界里,虽然苏笙身体内流着的是高贵的血统,可是她一出生便被送到小镇上的农家生活,关于家人她一面也没有见过,小时候那些遥远的记忆也淡了,忘了,知道的也就只有她的身份而已,后来,要不是????? 苏笙回想起今早醒来的时候,她一对上芷玉的视线,芷玉茫然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慌乱恐惧,他支撑着病痛的身子,要下床做饭洗衣,说着他错了,再也不不敢了,苏笙略微一顿便知道芷玉在害怕什么,苏笙让芷玉躺好,不许他下床,说了一些安慰,令他安心的话后,便来到了屋外。 苏笙对芷玉没有爱,甚至连同情都没有多少,他对芷玉只有微小的一点点怜悯之心,但对于芷玉受了这么多痛苦的折磨,他还能坚强的活下来,拖着疲惫疼痛的身躯在乱世之中活下来,苏笙心中无法不产生感,平常男子,甚至是女子,在遭受了这么多后,能还能坚强的活着的人不多,他芷玉却活了下来,哪怕是生不如死,他也活了下来。 苏笙走到墙边拾起一些木柴,然后向厨房走去,厨房很简陋,一边是灶台,灶台旁边的角落里堆放了些柴火,那些柴火自然不可能是在外面买来的,大概有的是芷玉上山砍来的,有的是在山上拾回来的,昨夜苏笙就发现了芷玉的手光滑中带着粗糙,芷玉做了两年的粗活,任凭他以前的手再怎么光滑,经过这两年后,也会留下痕迹,厨房另一边有一口水缸,苏笙试了试水温度,冰凉冰凉的。 苏笙视线落在屋外早已凋零的树木上,地面上偶尔有几片落叶在风中飘零,已经是深秋了,冬天快到了,家中还要添几床棉被,芷玉的那些衣服太旧,不能御寒,一些棉袄也要加厚,稍微想想,苏笙发现还家中需要添加的东西还有很多。 ~~~~~~~~~~~~~~~~~~~~~~~~~~~~~~~~~~~~~~~~~~~~~~~~~~~~~~~~~~~~~~~~~~ 苏笙端来饭菜进屋的时候,芷玉正躺在床上,半垂着双眸,苏笙看不出他的眼中的神情,只见他睫毛一颤一颤的,别有一番风味。 芷玉正想着事情的时候,突然发现屋内有脚步声,他还没有抬起头来望向苏笙,脸上就露出楼习惯性的恐惧害怕,眼神中闪过浓烈的痛苦,等到他抬起头望向苏笙时,见到苏笙脸上淡淡的笑容,温柔如水,如沐春光,芷玉恍惚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的妻主自昨日他醒来后就变了,变得温柔了,变得温暖了。 芷玉脸上不禁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为他自己这两年来长期的习惯导致的结果,还为他妻主的好。 苏笙没有将饭菜端到桌面上,而是直接端到床边放好,按下准备起身下床吃饭的芷玉,“你身子还没恢复,先不要下床,就坐在床上吃吧。” 芷玉惊讶了一下,随即苏笙关怀的话语又传过来,“等过些天你身体好了再下床,这几天家中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芷玉半垂着双眸,过了一会儿才小声的‘恩’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望向苏笙,“我听妻主的。”他的妻主不仅会关心他了,还会关心家中的事情,妻主她真的很好呢。 苏笙朝他露出温柔的笑容,将盛了饭的碗筷端给他,“一起吃吧。”随后两人一起吃着饭菜,吃饭的过程中苏笙和芷玉随意的说了一些话,让芷玉在不经意间感觉到温暖,让他在不经意间渐渐的接受她。 以前家中每日的饭菜都是芷玉做的,他从来没有见妻主下过厨,甚至都没有见妻主进过厨房,不知这些事情妻主何时学会做。 芷玉发现,这两年妻主虽然对他很差,不仅从来没有关心过他,还处处为难折磨他,可是他也不是完全了解妻主,他只听外人说起过,妻主的名声很坏,在家中对他也很差,他知道的也只有这些而已,妻主以前一个人在家中时应该是自己做的饭菜吧,他对妻主了解的好像真的不多。 吃完饭后,苏笙又让芷玉睡下了,芷玉也很听话的躺在床上。 ~~~~~~~~~~~~~~~~~~~~~~~~~~~~~~~~~~~~~~~~~~~~~~~~~~~~~~~~~~~~~~~~~~~~ 芷玉在床上养了半月,他身上的伤痕差不多都好了,连腿内侧的掐痕多差不多消失了,他的身体没有先前那么瘦弱,脸上也渐渐变得红润,面对苏笙,芷玉虽然有时还是害怕,但不像之前那样恐惧,他渐渐的试着去了解苏笙,越与妻主相处,他便越觉得他以前对妻主了解得太少,现在妻主每天都会温柔的对待他,话里话外都带着关怀和柔和。 这些天苏笙与芷玉相处得很好,苏笙经常问他身体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想要吃些什么,芷玉开始时小心的回答苏笙的问的话,后来慢慢的知道妻主是真的变好了,他没有再对苏笙恐惧了。 芷玉想,或许是他以前太过害怕妻主,从一开始嫁过来时他便对妻主有着抗拒,所以没有注意到妻主其实很好,很温柔,或许妻主真的是他的幸福,或许他该忘了那人,忘不掉也要强迫自己去忘掉。 芷玉有时很自责,他心里有人,可是他还期待着妻主对他好,他很讨厌那样的他,他为他的贪心自责,即使他嫁给苏笙是被逼的,即使是被别人当做报复的对象残忍的对待的,她从林家受宠的小公子,被扔给几乎是乞丐的苏笙,被苏笙毁了清白,然后被逼着嫁给了她,可是既然他嫁过来了,妻主便是他的天,他的心里就不应该有别人,然而芷玉忘不了那人,五六年了,他心中一直都装着那人,他将那人装在了心底最深处。 因为他心里有人,所在芷玉嫁过来的这两年中,就算苏笙再怎么折磨他,他也没有一丝抱怨和反抗,对于妻主的这折磨,芷玉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而现在,妻主变得温柔了,他心里怎么还能够有那人一丝的影子,他心里再也没有理由去藏着别人,以前他将那人藏在底,不去想就行了,而现在,芷玉将那人藏在心中,就算不去想也不行,他的自责羞愧感日益强烈,现在,是他该忘记那人的时候了。 苏笙的手轻轻抚摸在芷玉身上,是那么的温柔,令芷玉从思想中回过神来,他半垂着的双眸睁开了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颤一颤,脸上不禁意间染上了一抹红晕,妻主现在正在很轻柔的给他上药,想到这半个月来妻主每日都给他上药,轻柔的抚摸遍了他的全身,就连男子的那处都很仔细的抚摸上药,一想到这些,芷玉面上便不自禁的热了起来。 开始妻主要给他上药时,芷玉想自己来,结果被妻主按在床上,那时他本以为妻主不高兴了,会像以前一样折磨他,谁知他身上并没有传来疼痛,而是一阵清爽,妻主的手在他身上抚摸让他很舒服,妻主,真的很温柔呢。 第一个吻 芷玉在了解苏笙的同时,苏笙也渐渐的在了解芷玉,在注意他,她发现,在经历了这两年的痛苦折磨后,芷玉虽然坚强的活了下来,可是无论是他的内心还是他的外表,都很柔弱,他需要人来怜爱关怀,需要人来温暖,她的芷玉很容易满足,她一个淡淡的微笑便让芷玉安心了,甜蜜了,幸福了,她的芷玉卑微得只要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就知足了,一个大家公子应有的骄傲芷玉已经没有了,他在卑微中寻找着温暖。 苏笙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已经上好了药,身体好些了吗。” 芷玉看见苏笙的笑容,心中又是觉得温暖,他‘恩’了一声,然后垂下了双眸,拉上中衣,将搂在外面的大片春光遮住,苏笙给芷玉敷的药是上好伤药,芷玉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疤痕,皮肤大多还是白皙光滑的。 苏笙看着芷玉脸上宁和的淡淡笑意,她又一次了解,芷玉他真的很容易满足呢。 芷玉穿好了中衣后,苏笙扶他躺下,给他掖好被褥,眼中温柔如水,“你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以后不用再继续上药,再过几日你就可以下床了,到时我带你去集市一趟,你有什么喜欢的就跟我说。” “不用的,我不缺……” 芷玉还没说完,苏笙便插了话进来,“先不要忙着拒绝,到时去了集市再说。”苏笙说完在芷玉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芷玉‘恩’了一声,苏笙在吻他的额头的时候,他半垂了双眸,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颤一颤的,最近几日妻主都会经常吻他的额头,有时候是脸颊,开始时,他身体本能的反应会轻颤,现在已经习惯了,妻主的吻带着湿热,好像要吻进他心里,温暖他的心。 苏笙吻过芷玉额头后,抬头看向他的脸庞,和之前的几次一样,芷玉脸上又染上了红晕,眼中起了水雾,很是柔和。 有进步呢,苏笙淡淡的笑了一下,开始她吻芷玉时,芷玉身体因为本能产生的抗拒会轻颤,后来身体会僵硬,接着是茫然,现在,他会脸红了,最终,她会捂热芷玉的心,然后让他打心底里接受她。 半个月来,家中已经添了不少用品,换了一些器具,芷玉的衣裳也买了些回来,床上换上了厚厚的被褥,冬天要到了,芷玉身子本身就不好,不能让他冻着,再过些日子,她也会睡在床上,晚上和芷玉睡在一起,也可以互相温暖。 苏笙不知道芷玉什么时候会完全接受他,不管在这之前还是之后,他们的日子还是要过的,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意,他们还是要要好好的相处,毕竟以后是要相互陪伴一生的人。 ~~~~~~~~~~~~~~~~~~~~~~~~~~~~~~~~~~~~~~~~~~~~~~~~~~~~~~~~~~~~~ 芷玉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他下床的时候,苏笙正从外面回来,看到芷玉穿上她前几日从集市上买的衣裳,苏笙脸上露出笑意,似笑非笑,“觉得还合身吗?” 芷玉看到苏笙面上的笑意,再看看他身上的衣裳,脸上露出满意甜蜜的淡笑,还有些不好意思,“很喜欢这些衣裳。” 苏笙顺着他的话自然的说,“喜欢就好,明日我带你去集市,有什么喜欢的就我告诉我。” 芷玉不好意思的‘恩’了一声,妻从那天以后妻主就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关心他了,有时让他慌了神,现在的慌神不像以前的因为害怕而慌神,以前妻主折磨他时,他只要默默承受就行,而现在,他不知该怎样面对妻主的温柔,担心他会让妻主不满意,会让妻主讨厌他。 因为担心,芷玉在不知该怎样面对苏笙的温柔时,他不想苏笙讨厌他,他一慌神便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当那时,苏笙只得无奈的笑笑,芷玉看见苏笙无奈的笑容,他以为他没有做好,真的惹妻主不悦了,于是不安的揪着床被,芷玉这次同样不安揪着床被。 苏笙像先前一样知道芷玉的不安,她手轻轻抚摸芷玉的背脊,“你做得很好,我很喜欢,不用再胡思乱想了。” 芷玉闻言情不可闻的‘恩’了一声,朝苏笙自然流露出笑容,手不再紧张的抓着床被了。 苏笙见他流露出了笑容,她只得说她的芷玉真的很容易满足,这两年的生活让磨尽了他作为林家受宠的小公子本因该有的骄傲,什么时候她的芷玉不再这么自卑就好了。 芷玉下床穿戴好衣裳,还穿上了苏笙给他买的鞋子,芷玉的容貌清秀,不似外面那些妩媚的男子,苏笙给他买的衣裳带着带着朴素,却不失雅韵,他整个人本省看起来柔弱,衣裳呈现出了他清新的一面,衣裳和芷玉相称。 苏笙不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裳,芷玉同样不喜欢穿戴得花花绿绿的,当他还是林家受宠的小公子时,他也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而是和他清秀的容颜相称。 苏笙看着芷玉很满意她买回来的衣裳,她也满意了起来,她现在已经是一介平民,与朝廷再无关系,虽说她的钱财足够她吃喝几生,但她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她打算以后开间布庄,和芷玉过着平淡幸福的小日子。 芷玉不知道苏笙在想些什么,看她的样子,她好像很满意,妻主流露出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比对待他时还温柔的眼神。 芷玉怔怔的看着苏笙眼底里的温柔,不一会儿,他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不知外面哪家的公子能让妻主自然的流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情,妻主是因为在外面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才变得温柔了,连对他也温柔了吗。 苏笙自然不知道芷玉想的什么,她见芷玉低垂着头,扶着芷玉向外走去,“你有些日子不曾下过床了,现在走走,看看还习不习惯。” 苏笙将手放在芷玉腰上时,芷玉身体僵硬了一下,顿住脚步,随即他想到妻主已经变好了,便渐渐放松下来,由着苏笙搂过他的腰身向外走去,妻主的手好像也越来越温柔了,腰上暖暖的,还有些发软。 芷玉想,不管妻主在外面喜欢了谁,只要妻主还是她的妻主就够了,妻主是他的天,是他一生依靠的人。 芷玉走到院落里,院里新添了许多东西,冬天了,院墙边的蔬菜快没了,角落那只公鸡除了鸡窝,‘咯咯’的叫着,刚下了蛋。 “公鸡下了蛋……”芷玉有些兴奋,转过身看向身旁的苏笙,拉着她的衣裳“妻主,今天让我去做饭吧。” 苏笙从来没有见过芷玉如此兴奋的表情,她有了恍惚,芷玉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芷玉自然的笑着看向苏笙,他说完话后见苏笙盯着他看,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太兴奋了,现在他的手还拉着苏笙的衣裳,芷玉对于他刚才的失态有些懊恼,希望妻主不要因此讨厌他就好了,芷玉不安的叫了一声‘妻主’,这些天来家中的事情都是苏笙处理的,连洗衣做饭都是苏笙做的,那些活儿本应是他为人夫郎应该做的,他却他只能舒适的坐在床上,看着苏笙在屋内屋外忙。 芷玉还在懊恼当中,耳边传来苏笙温柔的声音,“既然你想做就做吧。” 芷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哑然的看着苏笙,妻主没有责怪他的失态吗。 苏笙的声音里带着宠溺,“怎么,不相信你听到的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芷玉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他忙回答,“不用,我听到妻主的话了。”芷玉缓过神后,犹豫着要不要再开口,看向苏笙的时候,见苏笙脸上正带些昧的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芷玉有些尴尬,“妻主?” 苏笙搂得芷玉更紧了,挨得离芷玉更近了,在他耳边暖昧的说,“公鸡都下了蛋,芷玉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孩子,我很期待咱们的娃娃呢。”苏笙的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芷玉脖颈处,惹得芷玉脖颈处一片潮红。 芷玉推了推她,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不禁染了一层红晕,“我们现在还在屋外……” 苏笙听见芷玉的回答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芷玉会身体僵硬的将她推开,然后因为恐惧害怕使得他的身体颤抖,谁知芷玉说的是这个,还说得这么自然,苏笙心里有些愉悦,抱着芷玉不禁失笑出了声,在芷玉脸上亲了一下。 芷玉听见苏笙的几声笑后,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他脸上又添了一层红晕,在脸上被苏笙亲过的地方尤为热了,潮湿的温热,脸上那处还带着亲过的红印,红印渐渐消散开来,和红晕融在了一起。 芷玉也很惊讶他居然自然的说了那话,他以为妻主是要在屋外要了他,以前妻主也曾经在屋外要过他,那时他身体恐惧得颤抖,而现在,他居然不仅没有害怕,还很自然的说着他们现在还在屋外,那意思不就是想让妻主在屋内要他吗,现在还是白天,他居然以为妻主会要了他,妻主会不会认为他变得…… 亲密接触 在芷玉懊恼,胡思乱想中,苏笙又愉悦的在芷玉脸上亲了几下,让芷玉回过了神来,他见苏笙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的迹象,心中的不安消散了,想到脸上又被苏笙亲了几下,还带着温热,芷玉脸一下了红霞烧颊,妻主的吻痒痒的,和以前的不同了。 芷玉他想,如果妻主真的想要他的话,就算像以前那些尽兴的玩弄他的身体,他也忍着身体的疼痛,尝试着去接受她身体的碰触,虽然疼痛,却甘之如饴。 苏笙搂着芷玉的细腰柔和的问他,“你刚才还想说什么?”苏笙是记得芷玉犹豫着有话要跟她说的。 芷玉疑惑了一下,然后想到了被妻主亲之前他有话要和妻主商量,芷玉现在还是犹豫,怕妻主反对,说他恃宠而骄。 其实,苏笙很喜欢芷玉能够恃宠而骄,至少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自卑了。 “有什么话就跟我说,”苏笙在芷玉耳旁诱惑的说,“我是你的妻主,自然会对你好,不会责怪你的。” 芷玉低声‘恩’了一声,然后才开了口,“ 我想以后家中的活儿还是由我来做,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苏笙离开她的耳旁,看向他,眼底里自然的流露出温柔,“就这些?” 芷玉没有回答,他期望的看着苏笙,希望苏笙能够答应他,他想做一个夫郎该做的事情。 苏笙脸上露出个无奈的笑容,“如果你想做就做吧,”苏笙说到这里时芷玉眼中亮了起来,看着苏笙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苏笙突然俯身在在芷玉耳畔开口,“只是不要累着了身体,我还等着你给我生娃娃呢。” 芷玉面上又突然热了起来,明明这天气越来越凉了,芷玉的却觉得越来越热,苏笙的气息喷薄在他面上和脖颈处,觉得痒痒的,还有她没摸在他身上的手,怎么惹得他身体轻颤了起来,那却不是因为害怕。 以前妻主这么对他的时候,他感觉身体很疼痛,为什么现在感觉到腰软了下来,以前的不一样。 ~~~~~~~~~~~~~~~~~~~~~~~~~~~~~~~~~~~~~~~~~~~~~~~~~~~~~~~~~~~~~ 芷玉的做的饭菜很可口,这是被他妻主逼出来的,苏笙想,他的夫郎还真是不错呢。 用完了早饭,苏笙与芷玉稍微准备了下,就带着芷玉去了集市。 集市上关于云曲将军打了胜仗的消息还传来得沸沸扬扬的,从苏笙来到芷玉这里时,外面就在传言云曲将 军的战绩了,英勇神武,所向披靡,勋功显赫…… 苏笙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在宁安城,半年前女皇逼宫,男帝下台,改国号为宁安,云曲将军在其中勋功显赫,为陶家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女皇登位后,云曲将军在茫茫乱世之中更是所向披靡,半年来讲周边蠢蠢欲动的小国都被歼灭,现在国家已经渐渐安定下来,不会再有战争,百姓欢声载道,这都多亏了有云曲将军。 将军芷玉听到战胜的消息时情绪上明显的激动,注意听着那些人的话,希望能够找到他所要的信息,苏笙知道芷玉想知道什么,只是他关心的人,他的亲人,同时也是她的部下,已经不再,死在了战场上,芷玉是那人的执念,那人死的时候,心中最放心不下的最关心的是芷玉,而她,云曲,因为答应过那人会好好照顾芷玉,成为了今日的苏笙,守护在芷玉身旁。 芷玉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心里很失落,很担忧,不知道他的姐姐现在怎么样了,他听姐姐说过云曲将军,姐姐很敬佩她,姐姐还说等她打了胜仗回来,就带他离开苏家,离开这里,现在云曲将军打了胜仗回来,姐姐呢,姐姐在哪里,如果姐姐出现了,他会跟她说,他不要离开了,他就跟妻主一起生活。 苏笙不着声色的带着心不在焉的芷玉在集市上走着,她买了些常用的用品,然后带了芷玉进几间布庄,那些布庄老板老练的给苏笙介绍各种布料,苏笙大致的看了看布庄里面的布置,还有那些布料,然后带着芷玉离开。 苏笙带着芷玉去了几处地方,一路上芷玉都心不在焉,偶尔回神也是在听路人关于云曲将军的事情,希望能够听到关于姐姐的消息。 苏笙虽然同情他,但也无能为力,人已经死了,她能够代替苏笙,做为他的夫郎照顾他,但她没有办法令芷玉的姐姐子蓝死而复生,她能够做的就是好好待他。 回到家中后,苏笙放下了买来的物品,扶芷玉进了屋,拿出在集市买来的发簪给芷玉戴上,碎花形状,朴素中带着雅韵。 苏笙给芷玉带好发簪之后,芷玉还是心不在焉的,没有注意到苏笙给他戴上了发簪。 苏笙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轻轻的扶芷玉躺在床上,然后开始轻柔的吻上他的脸颊,细细的吻落在他脸上,带着湿热,暖昧,在他的额头,眉心,脸颊都落下细细的吻,然后在他的红唇上细细的辗转摩挲,顺着嘴角脖一路吻了下来。 当苏笙在芷玉脖颈处落下湿热的吻时,芷玉突然回了神。 苏笙感觉到芷玉身体僵硬了起来,他抬起头看见芷玉眼中的恐惧茫然,她无奈的停下动作,无论是声音神态都带着温柔和宠溺,“回神了,我给你戴上了发簪,你看喜不喜欢。” 芷玉原本的注意力被发簪吸引了过去,身体不再颤抖了,他伸手摸上发间,是他的妻主给他买的发簪,还亲自给他戴上了。 传说中有两情相悦的一男一女,他们不知道各自内心中是否喜欢另一人,那女子一次在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亲自给男子戴上发簪,求亲,然后…… 最终他们成为了一对眷侣,后来,传下来习俗,如果一个女子亲自给男子戴上发簪,那就说明那女子很爱男子,会永远照顾男子,发簪成了男女两情相悦,厮守终生的的标记。 芷玉想到苏笙买发簪的时候,他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他们说的话他还是记得些。 “小姐真是疼爱夫郎,亲自带着小夫郎来买首饰。” “自己的夫郎当然要用来疼爱。”苏笙自然的淡笑,眼底里满是柔情。 …… 那些话芷玉是听到了的,那时苏笙的话还仿佛在他耳边,只是当时他的心思没有放在上面,现在芷玉摸上苏笙给他戴上的发簪,心里甜甜的,妻主的柔情温暖了他。 芷玉抬起头来看向苏笙,正对上苏笙满是柔情的视线,“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会照顾你。” 芷玉眼眶一热,情不自禁的抱住了苏笙,身体贴上她的身体,想要感受更多她身上的温暖,很久都没有人说过要照顾他,要和他在一起,这两年来他受过的是永无止尽的疼痛折磨,心底里是无尽的思念,不得发泄,在绝望中的一丝期望被一次次的打碎,那日,姐姐说过要带他离开后,便没有再出现过,也不知是出事了,还是同样抛弃他了,现在他的妻主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和他在一起,会照顾他,芷玉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感动温暖。 苏笙在芷玉脸上落下湿热的吻,细细的,温柔的吻,“我是你的妻主。”她的话不仅是在令芷玉安心,也是让她自己安心,毕竟她只是代替真的苏笙在照顾芷玉,她的芷玉还不知道她并不是苏笙,芷玉听到她的话后,心里真的又安心了许多,她是他的妻主,他是她的夫郎。 苏笙在芷玉红唇上辗转摩挲,没有深吻,舌头也没有伸进去,只是这样单纯的吻就让芷玉面色红润起来,气息变得不稳。 以前芷玉虽然和妻主经常行房,可是他并不知道真正的行房会是怎样的,他只知道身体会身疼痛,妻主和那些女人会用蜡烛在他身上滴蜡泪,会绑着他的手脚,掐捏他的身体,他的那处疼痛异常的时候他们会更加尽兴。 芷玉他不知道与人行房时腰间会发软,身体会酥软无力,心跳得很快,身体会轻得像在云端飘动…… 芷玉他想,他大概是病了,不然身体怎么会出现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苏笙吻上芷玉白皙的脖颈,在上面落下一个个湿热的红、痕,“叫我妻主……” “妻……妻主……”芷玉带着喘息的声音从他的红唇中传出来,动情的他声音诱惑异常。 芷玉的还在断断续续的叫着‘妻主’,苏笙心头一动,情动的扯开了芷玉的衣带,让他的衣襟敞露,手钻进她衣衫里面,手摸过他的身体,最后停留在他胸口最敏感的那处,捏住凸起的红豆,按捏着,煽情揉捏,吻沿着脖颈处一路向下。 芷玉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衣襟微微敞开,满头青丝垂下,落在枕间,苏笙双腿摩挲着芷玉的下身,让芷玉身体一阵轻颤,喘息声加重…… 小夫郎 当苏笙手向下滑去,想握住他的那处时,她发现芷玉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不是因为禁受不住快感带来的刺激引起的轻颤,而是由于恐惧害怕引起的颤抖,他眼中的迷离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茫然的眼神。 苏笙见芷玉这幅样子,她只得停下了动作,给芷玉拉上亵衣,用被褥盖在他身上,拥着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安慰他,“我不碰你了,不用害怕……” ~~~~~~~~~~~~~~~~~~~~~~苏笙安慰芷玉的过程~~~~~~~~~~~~~~~~~~~~~~~ 苏笙一遍一遍的安慰芷玉,渐渐的,芷玉身体不再颤抖,这时苏笙才松了口气,“以后我不碰你了,不要害怕我。” 芷玉眼眶红红的本以为他的身体能够接受苏笙,结果他不能,他的心能够被苏笙温暖,慢慢的接受苏笙,可是他身体不能,他想接受苏笙,想要更多的感受苏笙身上的温暖,可是当苏笙要要他的时候,他的身体本能的产生了抗拒,他想抑制这种抗拒,但他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 此时芷玉很恨身体为什么会对妻主产生抗拒,他茫然了,不知该怎么办,他以为妻主会像以前那样对待他,他想,就算妻主要再用铁丝细绳绑住他的双手双脚,撕咬他,再用蜡泪使他白皙的肌肤上被烫得点点鲜红,他也应该承受的,以前妻主碰他时,就是因为他害怕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所以妻主对他更加残忍了。 他没有想到这次妻主不仅没有像以前那样折磨他,还轻声细语的安慰他,从芷玉眼眶里流出了泪水,他回抱着苏笙,不想让这温暖消失,“对不起……”对不起他没能满足他,没能让她尽兴。 “没事,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会等到你接受我的那天。”苏笙的话让芷玉安下心来,不再胡思乱想,其实苏笙很想说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他,而是那些伤害他的人,苏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没有说,她与芷玉一同静静的相拥着,她何必去让芷玉想起那些伤害过他的人,让他心里再次难过,她希望他的芷玉不再被那些噩梦阴影缠住。 ## 时间渐渐过去,等到芷玉情绪平静下来,苏笙才放开他,“你再睡会儿,我收拾东西就去做饭。” 芷玉看向屋内苏笙买来的大堆东西,连忙要起来,“这些事情应该由我来做,妻主先歇着。” 苏笙将他扶住,“听话,你身子不好,多睡睡有好处。” 芷玉欲言又止,动了动红唇,有些委屈,“可是我已经睡了好多天了……” 苏笙见此无奈的轻笑了声,“我买了些粉脂头簪,你去看看喜欢哪些,下次我再多给你买点。” 芷玉一听眼里亮了起来,自从他出了林府,就再没有接触过胭脂水粉和首饰这类的东西了,有些兴奋的看着苏笙给他买了首饰,拿在手里打量,色质都很好,心里甜蜜,弯起了眼笑。 苏笙见芷玉开心,心里不由得也高兴,提着买回来的米往厨屋走去。 芷玉取下发间的玉簪看着,瞥到苏笙提米的背影,心里一顿,反应过来发现妻主正在做活儿,而他却在把弄这些小男子的首饰,芷玉连忙将玉簪收在怀里,把其它的首饰脂粉包好,拿着买来的那些瓢瓢灌灌往外走去,跟在苏笙后面。 苏笙回头见他这样,暗自叹了口气,也不再劝阻,“你小心些,累了就坐下歇息或者叫我,千万别逞强。” 芷玉得到苏笙的允许脸上不禁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欢畅轻松的点点头,像小鸡啄米一般,“恩,我会的。” 苏笙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艳,继而笑笑往厨屋走去。 芷玉十四岁嫁给‘苏笙’,现在也才十六岁,以前在林家受尽宠爱,后来即使是在外受了两年的苦,也依旧是磨不尽他漂亮的容颜。 快到晌午时,家里终于收拾好后,芷玉也累了,苏笙扶他往床边走去,芷玉却不愿去,脸上有些可怜兮兮的,“能不能不去床上睡,我坐会儿歇息就行了。” 苏笙扶他在桌旁坐好,关怀的问,“还受得住吗?” 芷玉脸色疲惫,虚弱的摇摇头,拉着苏笙的手,“我没事的,妻主,午饭能不能由我来做?” 苏笙给他擦了擦额头的细密的水珠,将他沾湿在脸庞的几缕碎发归到耳后,动作自然,“是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吗?” 芷玉连忙摇头,脸上飞起几抹淡淡的红晕,“不是的,听说应该由夫郎来做饭给妻主吃,邻居家都是这样的。”妻主做的饭菜比他做的好吃多了,这些天他看着妻主忙里忙外,做了这么多事情,他也想为她做一顿热腾腾的饭菜,而不是每天躺在床上由妻主服侍。 苏笙闻言一怔,静静的看着芷玉憔悴清秀的容颜,手不禁抚了上去,描绘着他的眉心、脸庞、红唇,还有那小巧的耳垂,细细抚摸摩、挲着,这个男子,说要做饭给她吃。 芷玉感觉被苏笙触、摸过的地方都热了起来,心也怦怦的跳,心里紧张疑惑,慢吞吞的,“……妻主?” 苏笙慢慢收回了手,温和的笑了笑,“没什么,你先睡一觉,醒来就可以做饭了。” 芷玉闻言眼里亮了起来,“妻主,真的可以吗?” “当然,”苏笙宠溺的扶起芷玉往床边走去,“但你要养好身体。” 芷玉高兴得连连点头,‘恩’了一声,听话的乖乖往床边走去。 苏笙给他盖好被褥,静静的看着他入睡的容颜,暗自叹道,这样的男子怎么能不惹人怜惜呢,她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想要有夫有女的生活。 直到芷玉的气息稳定,苏笙抚了抚他乌黑的发丝,才起身继续忙活。 ## 芷玉醒来时,苏笙正在摆放碗筷,朝他柔和笑道:“洗洗就可以吃饭了。” 芷玉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还有那忙活的身影,有些委屈,“这些活儿应该由我来做的,妻主怎么可以?????”芷玉眼眶湿润了,这些天妻主对他好,没有再‘欺负’他,可她说过睡醒来就可以做饭了,现在却,妻主为什么要骗他。 苏笙看着芷玉愣了愣,解释道:“我是看你还睡着,不忍心叫醒你,就自己做了,若你真想,晚饭可以留给你做……”苏笙顿了顿,“芷玉,你不喜欢我做这些事情吗?。”女子都是在外养家糊口,而不是在家做这些小男子的活儿,芷玉应该是不喜欢她这种‘窝囊’的行为。 芷玉闻言身体一颤,面色慌乱不安,“不……不是的……我没有责怪妻主的意思……”芷玉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妻主对他好,他怎么恃宠而骄的忘了要听话,芷玉咬了下红唇,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再也不说话了,可是好想听妻主的声音,好想同她说话。 苏笙放下手里的碗筷,过来给芷玉穿衣裳,同时安慰道:“我准备开一间布庄,以后家里的活儿还是由你来做,但现在你要养好身体,不然以后哪有力气给我做饭。”苏笙略微惊喜的发现芷玉对她的碰触不反感了,带着笑意的拥着芷玉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芷玉,今晚我们睡在一起,好吗?” 感觉到芷玉身体猛的一颤,苏笙连忙安抚,“只是睡在一起,我不会对你做别的事情。” 芷玉身体还是止不住的轻颤,苏笙无奈的抚着他的背、脊安慰,“我们不睡在一起了,别害怕。” 芷玉努力的想要使身体平静下来,可是心里一阵阵的恐惧不断涌上心头,尽在眼里闪现,连声音里都带上了颤音,“那妻主以后是不是不能时常在家里了?“ “晚上当然是要回来睡的,店铺交给别人打理就行,我多抽空在家陪你。” “可是……”可是妻主哪来的钱财? 苏笙似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解释道:“这几日我去给人打工,赚了钱银两,以前爹娘也给我留了点家底,近日才发现的。” 芷玉闻言放心许多,面上一热,尴尬,“我没那么想……”妻主似乎真的变好了。 苏笙扶他下床,让他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芷玉,我已经学好,不会再做那些地痞流氓之类的事情了,家里也有足够的银两过上温饱日子,我会赚钱养家,养活你和宝宝的。” 芷玉心里猛的触动,怔怔的看着苏笙,眸里渐渐泛朦胧上一层水雾,将头埋在了她怀里,身体紧贴着她的身体,贪念这点温暖,不愿失去,这还真的是他的妻主吗,为什么在他绝望时妻主改变这么多,对他这么好,让他早已支离破碎的心愈合起来,心都要乱了,不愿离开,如果姐姐来带他离开妻主,他要怎么办。 “芷玉。” “恩?”芷玉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深深看进苏笙眼里,让苏笙不禁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芷玉,你什么都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安心做我的小夫郎,以后还给我生孩子,我们一家一直这么生活好吗?” 芷玉肩膀颤了颤,扑在苏笙怀里哭了,“恩……恩……” 苏笙安抚芷玉轻颤的背脊,怜爱的拥着他,“芷玉,那你还在担忧什么呢?”芷玉心里的不安太多了,她无法每次都猜中。 芷玉红着眼睛,“我没乱想……” 苏笙眼里一闪,看进芷玉的眸子,芷玉心虚的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心里恐慌,那种事情他怎么说得出口,孩子,他还能生孩子吗,这残破的身体被那么玩弄过后,还怎么能生孩子。 苏笙叹了口气,扶芷玉站起来,“不再想了,先去吃饭吧。” 芷玉拉上苏笙的手,“妻主……我……” 芷玉闭上眸子别过了头,泪水又滚落下来,苏笙抚了抚他的发丝,宠溺的牵着他的手,“以后会习惯的,我会让你慢慢接受我。” 芷玉一手被苏笙牵着往桌边走去,另一之后紧紧揪着衣襟,妻主不在家,那些人来欺辱他怎么办,以后妻主在外有了家业,还会娶夫纳妾,他的身子难以怀孕,妻主还会对他好多久呢。 ## 一顿饭在两人的沉默中吃饭,午饭过后,苏笙给芷玉系上披风,陪在他院子里走了会儿后,又让芷玉上床休息,芷玉虽不愿,但此时感觉心身都疲惫得很,还是抛开一切闭上了眼睛。 芷玉心神不宁,晚饭还是苏笙做的,芷玉想开口,苏笙给他挽起青丝,用玉簪束缚着,“等你身体好了再让你做,你现在这样,哪怕是多走几步路我都不放心,芷玉,你是我唯一的小夫郎,要好好照料身体。” 唯一的小夫郎吗,芷玉眼眸亮了一下,又黯淡下来,以前妻主对他残忍的时候还可能是唯一的,现在,妻主变了,变得吸引人了,以后家里总会进来一个有一个的男子,斗得你死我活,连亲兄弟都可以那么残忍,就像林家,像哥哥那么对他,他的身体不好,难以怀孕,又不想去争,还能活到几时都不知道,或许现在离开,会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是唯一的。 ## 芷玉沐浴时,温热的水面热气腾起,熏得脸上泛起红晕,一双眸子水湿水湿的,心里紧张得很,妻主说今晚要睡在一起了,他可以吗 同床共枕 芷玉心里一阵紧张,视线无意间落在身上时,还是不由得一哆嗦,轻颤了起来,身上的伤痕已经好了,妻主会不会又变回以前那样折腾他的身体,妻主又还会接受他这残破的身子吗。 ## 夜晚,看着苏笙收拾好碗筷进厨房忙活,芷玉极度的自责,以前在林府时他虽然从没有做过粗活,可是现在已经嫁给妻主,是妻主的人了,那些活儿就应该由他来做的,现在他却舒适的靠在柔软的床上。 芷玉漫无目的的打量着屋内,虽然旧了点,但许多东西都已经换成了新的,芷玉看向正在拨着炭炉的苏笙,心里一阵温暖,“妻主,屋里的东西再换下去就只剩下墙壁了。” 苏笙拨弄好炭炉,细微的噼啪声响起,火星闪现,她洗了洗手擦干朝芷玉道,“换了好,这屋下雨还可能漏水,住下去不放心。” “下雨时许多地方都漏水,不过现在家里有许多瓢碗接雨水,下再大的雨也不怕。”芷玉一时口快脱口而出,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连忙捂住嘴唇,小心怯怯的看向苏笙,他不是抱怨,妻主会不会生气。 苏笙闻言笑了笑,细心的关上了门后过去搂住他,“以后当然不能再让你吃苦了,以后我会请人来修葺或搬走。”苏笙将眼底闪过的沉重情绪隐藏了起来,林家小公子何曾为房屋漏雨担忧过,林蓝和‘苏笙’却勾搭起来如此折磨他。 芷玉一听身体猛的震了下,哀求道:“妻主,还是不要搬走,就住在这里挺好……”搬走了姐姐会找不到他的,可是搬走了那些人就无法趁着妻主不在家时来欺辱他。 苏笙拧了下眉,这里是令他痛苦的地方,搬走他应该是欢喜的,苏笙还没说话芷玉眼眶就湿润起来了,“妻主,别问……“ 苏笙眼里闪了闪,将准备好的暖炉塞进芷玉手里,温和道:“好,我不问,你盖好被褥好好休息,这个晚上放在被褥里。” 芷玉看着手上的暖炉一时恍惚,抬头怔怔的看着苏笙,“现在还没到冬天,不需要用这个……”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以前在林府时用过,后来自嫁到了这里,就再没在家里见过这东西。 苏笙道:“你身子单薄,身体又刚好,受不了风寒,还是暖着。” 芷玉心里突然暖暖的,妻主这不仅是在暖他的身子,还是在暖他的心,芷玉闻着苏笙熟悉的气息,面色微微泛起红晕,紧张的握着暖炉犹豫,最终还是下定决定想贴近苏笙,想学她亲他时,也亲她一下,喜欢那样软软的唇碰触肌肤时的感觉。 芷玉红着脸刚往苏笙靠去,苏笙却在此时站起来抚了抚他的背脊,松开他来到一旁的软榻上整理,自然道:“这几日我就在家陪你。“ 抱着自己的温暖没了,芷玉眼里黯了黯,妻主不是说晚上要陪他一起睡的么,手指碰触了一下湿热的红唇,红了双颊,刚才好像还差一点就亲到了,妻主有没有发现他想要做什么。 芷玉看着苏笙整理软榻的身影,眼眶里不禁泛起了丝丝水雾,带着委屈落寞,妻主是在嫌弃他身体脏吗。 苏笙整理着软榻,想到这几天时而抱芷玉的情形,嘴角不禁微微弯起,芷玉已经渐渐习惯她的碰触了,以后在一起生活一辈子还是很有可能的。 苏笙想着想着不禁想多看看芷玉几眼,一转头,却看到红了眼眶的芷玉,怔了怔,停下手里的动过,屋内瞬间一片寂静,“芷玉,你怎么呢?” “妻主……”芷玉心里黯然,不安,失落的小声道:“妻主,快到冬天了,你睡在软榻上不冷吗?……”芷玉犹豫着开不了口,还没下定决心话就从嘴里出来了,“妻主还是一起睡在床上吧……” 苏笙这次是真的愣住了,芷玉这是在,是她听错了吗。 芷玉说完心里又黯然得难受,又羞得想找洞钻进去,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看着苏笙过来,芷玉红着脸往后移去让出地方,或许妻主还是没嫌弃他身体脏的。 将芷玉的表情收进眼底,苏笙眼里一黯,“芷玉,你在怕我吗?” 芷玉红着的脸庞闪现出一丝慌乱,连连摇头,语无伦次,“不……不是的……我没……不是怕……”说到最后芷玉再也说不出来,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苏笙觉得好笑又隐隐怜惜,也放下心来,不是在怕她就好。 苏笙上床将芷玉搂在怀里,芷玉身体只微微一僵,继而放松的窝在了苏笙怀里,心怦怦的跳了起来,想着这些天妻主的温柔,心里暖暖的,看向拥着自己的妻主,不禁慢慢试探的靠过去,快速在苏笙脸上吻了一下,脸瞬间变得红滴滴的,别过头目光游离着敢再看苏笙,长长的睫毛不住扇动,他刚才都做了什么。 苏笙再次愣住,芷玉居然会主动碰触她,是错觉吗,绝对是错觉。 感受到苏笙的目光,芷玉觉得脸更烫了,不好意思的想要埋下头去就不用羞人了,唇、瓣却突然被含住,软软的东西再舔着自己的红唇,温热潮湿,滑滑的。 芷玉呼吸紊乱起来,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以前从来没有人用小舌舔过他的红唇,就算是妻主,以前也没有这样对过他,都只是在他身上动作掐捏…… 妻主,芷玉身体突然颤了起来,妻主以前,妻主会不会像以前那样…… 感觉到芷玉身体又有了恐惧的反应,苏笙连忙停了下来,抚着他的背脊安、慰,“芷玉,我已经变好了,你要记住我已经变好了……” 是啊,妻主变了,变好了,芷玉抬头看向苏笙,突然低声啜泣了起来,妻主变好了,不用害怕了,不怕,不怕…… 芷玉啜泣声渐渐停下来,只偶尔还隐隐传出一声,埋在苏笙怀里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苏笙一直理解的安抚着他,虽然芷玉对她更深的碰触还是恐惧,但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芷玉会渐渐接受她的,应该…… 苏笙看向怀里哭得差不多了的芷玉,她在担心什么,他们还年轻,还可以等,以后会天天在一起,芷玉就算不爱她,也会渐渐习惯她的存在,习惯她的一切,直到离不开她。 芷玉窝在苏笙怀里莫名的安心,他想,都说妻主是天,或许就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妻主,他才会这么安心。 妻主对他好,他也会将心交给妻主的,芷玉面色泛起红晕,羞涩的贴着苏笙,现在被她抱着一点恶心的感觉都没有了,还感觉好安心,她的怀抱好温暖,味道好好闻,芷玉嘟了下嘴,往苏笙怀里蹭了蹭,带着笑意的睡去,还是两人睡在一起暖和些,以后迟早会被冷落,会再次落入那令人痛不欲生的深渊,还是趁着这时候多享受妻主的温柔,不可以惹妻主生气。 苏笙笑着抚了抚他的发丝,刚下心房的芷玉是这么可爱,或许只有安心沉睡的时候他才会露出如此安宁的神情。 ## 苏笙还没来得及请人修葺房屋,次日就下雨了,几间屋子漏雨漏得厉害,芷玉拿着锅碗瓢盆到处吧摆放接雨水,看得苏笙愣住了,这种事情连她都没做过,芷玉这个林家小公子却如此熟练,苏笙回过神来又是一阵心疼,‘苏笙’到底给了芷玉什么样的生活。 芷玉拿着瓢盆还在寻找漏雨的地方,苏笙拿过他手里的两个盆子,抱起他放到床上,“下雨湿气这么重,你身体不好,病又才刚好,还敢穿这么少就起来。” 芷玉刚被放到床上又想爬起来,苏笙制住他,面上愠色闪现,“你还想起来?” 芷玉缩了一下,随手拿过床头的一件衣裳,“屋里漏雨的地方还没接全,我再穿件衣裳去找找哪里漏雨。” 苏笙面色又是一沉,“雨水没淋到用具,只是地面湿了点,我去弄就行。” 芷玉被苏笙按在床上躺好,盖上被褥时才平静过来,发现苏笙面色不好,慌乱的回想自己哪里做错了,手无措的紧抓着被褥,小声怯怯道:“妻主生气了吗?……” 苏笙气顿时一消,声音里透露着无奈柔和,“我气你不好好照顾身体,要我说多少遍才肯好好躺在床上。”对他还是气不起来,又不忍责怪。 芷玉认错的低下了头,苏笙轻柔的抚了抚他额上被雨水沾湿的发丝,柔声道:“好了,我刚才是担心你才说的,不要放在心上。” 芷玉温顺的点了点头,没说话,以前下雨时寻找东西接雨水会觉得很烦,还很累,可是现在和妻主在一起,觉得什么都不用理会,就算拖着疲惫的身子接雨水,只要妻主在身边,觉得干什么都很轻松,很愉快,只要,和她在一起。 苏笙抬头打量着屋顶,“你就躺在床上,我去在漏雨的地方放盆子。” 芷玉面上顿时有些委屈,小声道:“我还要继续躺在床上,天天都这样……” 苏笙笑了,她倒希望芷玉能够对他撒娇,他肯撒娇,也就是在慢慢接受她了,“下雨阴气中,你身子不好,还是在床上暖着。” 芷玉虽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躺了下来,苏笙道:“你若是想帮忙,就乖乖把床暖着,等会儿我忙完上床的时候也舒服。” 芷玉脸上瞬间泛起红晕,不过这次情愿多了,躺在床上是为了妻主,妻主现在忙里忙外,他能为妻主暖床也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妻主也不会那么累了,虽然这么想,芷玉还是小声嘀咕了句,“我不是暖床的……” 苏笙闻言笑了笑,动身拿着两个盆子去接雨水,她没想到有一天她又过回了这种生活,但此时的心情与那时完全不同。 若是有熟人看见这一手拿着一个盆子寻找漏雨地方的人,就是那位将军,估计都得偷笑。 ## 下午的时候,雨就停了,苏笙望着屋顶思量着现在下雨可能找不到人来修葺,若是雨继续下下去原本破旧的屋就麻烦了。 当芷玉醒来时,听到屋顶上有动静,紧张的抓住了被褥,声音里有些慌乱,“妻主……” 苏笙听到声音回应道:“芷玉,我在屋顶。” 屋顶床上传来苏笙的声响,芷玉一听心慌了,担忧得连忙要下床,苏笙道:“芷玉,你就躺在床上不要下来走动,天气太湿,你不能受湿气的影响。” 芷玉身体僵住,“可是妻主,你怎到上面去了,下雨滑,还是快下来,漏点雨没关系的,等会又下雨了怎么办?……”见苏笙没回应,芷玉急得快哭了,“妻主,你快下来,我担心……”如果妻主出什么事了,他一个人要怎么办。 苏笙将瓦片盖好就下来了,她进屋换了衣裳,拿着毛巾擦拭额角湿了的发丝。 芷玉委屈的看着她,面色慌乱不减,拿过她手上的毛巾细细擦着,“妻主,以后你能不能不要上去了……”不是说接完雨水就上床的吗,他都把床暖好了,怎么一醒来她就到屋顶上去了,妻主又骗他。 苏笙安抚道:“我这不是没事吗,不用担心的。” 芷玉一听顿时又委屈了,刚才真的吓着他了。 ## 自从芷玉决定要在苏笙上床之前把床暖好后,每次苏笙上床,他都会乖听话的缩进被窝里,等到苏笙上床时,他小猫儿般往后移动,让出暖和的地方,苏笙只宠溺的笑了笑,这时候芷玉心里也觉得甜甜的,暖暖的。 不过,虽然看起来是这样,但实则是苏笙在给芷玉暖床。 芷玉身子薄弱,天气又愈发的寒冷,有时夜晚他身体都凉得有些轻颤起来,这时候苏笙都会将他抱在怀里暖着,给他输入内力,对芷玉来说,苏笙就像一个暖炉,令他不知不觉就靠过去窝在她怀里入睡,到醒来见自己主动抱着妻主不放手,脸顿时如煮熟了的虾子。 苏笙知道芷玉身体不好,难以怀孕,就暗中在他的饭菜里加了调理身体的药,看着慢慢红润的芷玉,她心里也高兴。 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有家,有夫,以后还会有儿女。 冬天渐渐到来,芷玉时常看着苏笙送给他的玉簪发呆,有时会痴痴的笑,有时会扑进苏笙怀里啜泣要她不要离开。 苏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芷玉也不肯说,直到某夜,芷玉在梦中隐隐啜泣,“姐姐……你在哪里……” …… 芷玉惊醒时,看到身边的苏笙,扑进了她怀里,“我梦到姐姐了,她说她打完仗就会回来接我,可是现在战争已经结束很久了,姐姐还是没有回来……她是不是出事了……” “不要乱想,子洛一定会没事的,”苏笙柔声安抚着他,想到子洛,她心中也不免有几分黯然,临死时子洛将芷玉交给了她,现在她也来了,可是…… 在苏笙的安抚下,芷玉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眼眶已经哭红了,“姐姐十五就去从军了,已经两年了,她走时对我说回来就会带我离开林家,可是我现在已经离开林家了,她却还没有回来……” 芷玉心里很乱,苏笙安慰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喝我说,我会替你解决的。” 芷玉抬头看向那熟悉的面孔,动了动红唇,“姐姐回来我怎么办,她说要带我离开,可是我……” “你想离开吗?”苏笙轻声问。 “我……我不知道,我想和妻主在一起,也想和姐姐在一起……”屋内久久寂静一片,芷玉不安的扯了扯苏笙的衣裳,“妻主,我是不是很贪心……所以你生气了……” “没有,”苏笙握上他细嫩的手,“她是你姐姐,你想念她很正常,我也有想念的人。” 芷玉心又乱了,声如蚊呐,隐藏不住的落寞,“妻主想念的人……是谁?” 苏笙苦涩,“已经不在了。” 芷玉黯然的低下了头,心隐隐疼痛,将身体都靠在苏笙身上,贪念着他的温暖,“我已经离开林家了,如果再离开这里,姐姐就会找不到我,妻主,我们就在这里等她回来好不好……” 亲密 苏笙拥住了他,抚着他的背、脊安慰,“好,我陪你等她。” 芷玉在苏笙的安抚下渐渐安心,但完全让他对这件事安心下来是几天后有人送来林子洛的一封信,芷玉看了后窝在床上藏不住的偷偷笑了。 苏笙也淡淡的朝他浮现出笑容,心里却沉重,信只是她伪造子洛的笔迹写出来的,让芷玉以为子洛还活着…… 纸包不住火,芷玉迟早会知道子洛不在的消息…… ## 芷玉时常看着收到的信,得知姐姐没事后,心情也轻松许多,脸蛋愈发的红润了,夜晚入睡时都安心的睡在苏笙怀里,有时还拉着苏笙和他说话,吃吃的笑。 以后他最重要的两人都会陪在身边,这无疑是令他最开心的事情了。 …… 日子过得平淡,对他们而言却都很甜蜜,或许这就是他们一直想要的幸福生活。 时间匆匆过去,一日,苏笙拉芷玉坐好,神色认真,“店铺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了,从明日开始可能不能一直陪着你,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芷玉闻言怔了一下,之后身体猛的轻颤起来,脸色惨白,手紧紧抓着衣襟,还是止不住恐惧,甚至害怕得微微发抖,“不出去行吗……我会洗衣做饭,可以挣钱养家的……我还会做绣工,可以拿出去卖……” 苏笙拥着他的背脊轻笑了,心里隐隐心疼,“傻夫郎,我怎么舍得让你继续去外面露面,以后你只要呆在家里等我,以后还要照顾我们的宝宝……恩,若是觉得太寂静,也可以去邻居或者在集市上走走,一个人不习惯可以叫我陪着一起。” “……”不是的,“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芷玉的声音脆弱,还带着轻颤,如他的人一样似乎只要一阵风刮过,他就会随风而去。 苏笙松开他的身体,眼里带着异样的对上他的眸子,手自然而然的握上他细嫩又略带粗糙的手,“那我去请几个丫鬟小厮在家里照顾你。” “不……不用了……”芷玉紧张的看着她,又略微别过了头,“还是不用了……”家里钱应该不多,这里不是林府,请丫鬟小厮对他们现在的处境而言会很贵,还是留着以后生活,如果有了宝宝,需要的钱更多,不想让宝宝饿着。 苏笙朝他微微一笑,“没关系,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不过我不会让你再出去露面挣钱的,以后这个家就交给我了,”苏笙扫了一眼屋里一些新的家具,继续道:“屋顶已经修好了,还请了木匠给家里换了新的桌椅柜子等,你觉得哪些不够好就说出来,我们现在不缺钱……” 芷玉一时的喜悦又被之前的恐惧代替,看向苏笙时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哀求道:“你真的要出去吗?” “……恩。” 得到肯定的回答芷玉眼里一黯,“每天能不能早点回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出来后芷玉又有些后悔,甚至小心翼翼的偷看苏笙脸色,如果妻主要去外面花天酒地,他这话可能会惹恼妻主的。 芷玉心里也失落,虽然‘苏笙’没有往家里带过男子回来,但曾经有一次‘苏笙’醉酒说过她有喜欢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可能就……那时酒醉的‘苏笙’骂了他很久,也在他身上做了很久,芷玉虽然疑惑,听得迷迷糊糊断断续续的,但到底也听懂了,她在外面是有喜欢的人的。 苏笙在芷玉脸上亲了亲,“当然会早点回来,布庄会有人打理,我只是偶尔去查看,再忙点别的事情,还是有许多时间陪你的……” 苏笙闻言安心许多,面上也热了起来,又和妻主挨得这么亲近了。 苏笙心里是有些欣喜的,芷玉已经慢慢接受了她,希望她在身边陪着,苏笙不知不觉中吻上了芷玉的嫣红的唇,细细舔、吮,湿热的气息在唇上漫延开来,两人的呼吸皆是紊乱,喘息加重…… 芷玉的唇很轻柔温软,令苏笙流连一次次的含着亲吻,不舍得松开,他身上的药香和清幽的体香都在令她迷醉,从那人嫁人后,她就对别的男子,几乎没有人能让她有这种感觉,在军中也有士兵发泄的军妓,但她从来没有去碰过那些男子,她只会碰她自己的人,而现在的芷玉,早已被她从心底里接受了。 苏笙不禁睁开眼睛去看芷玉,此时的他眼里朦胧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水湿的看着她,绯色的双颊令人想要在上面咬一口,将他吃尽,双颊渐渐变得酡红一片,绯色的双颊没咬到,苏笙在他红唇上咬了一口,诱惑道:“闭上眼睛……” “嗯……”瞬间芷玉唇间发出一声诱人的低吟,带着拖长的尾音,诱人采撷,“为什么嗯……” 苏笙笑了,芷玉有时也很有趣,虽然他的身体经历过许多亲密之事,但依旧生涩的很,从平时在一起时经常脸红就可以看出来,“你不知道亲密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吗?” “喔……嗯……”芷玉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断断续续回应,舌尖很是生涩,完全被苏笙诱导着缠绵,身体也早已酥软在了她怀里…… 最重要的人 苏笙出去打理布庄,开始时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芷玉在家里等待,每当苏笙一出去,他就将门窗都关好,缩在被褥里浑身颤抖。 有时夜晚他睡在苏笙怀里,身体也轻颤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夜里还做噩梦,苏笙以为他是不习惯和她睡在一起,安慰了后准备继续睡软榻的,结果却被芷玉情绪波动的抱着,嘴里呢喃着‘不要走’之类的…… ## 外面寒风刮过,天色渐暗,苏笙给铺子里的人打了招呼后准备回家。 刚推开院子里的大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苏笙那混球的人比家里的果然鲜美,每次都让人疯狂,不愧是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的林家小公子,比青楼小倌用得还舒服……” “我家的那个已经被玩死了,以后可要经常来疼爱你……” 身下男子身体颤抖,巴掌声在屋内响起,“小贱人,叫啊,我让你叫,苏笙来了就怎样,以前可是她让我们玩你的……” “你还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苏笙闯进来的时候见两个女人正在床上脱芷玉的衣裳,不时要揉捏,嘴里说着浪语…… 此时芷玉正目光空洞的躺在床上,任由那两人摆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感觉到他全身被绝望凄凉包围。 …… 身上重量突然消失,骨头断裂的卡擦声在屋内响起,接着女人疼痛得惨叫的声音…… 苏笙用被褥盖住芷玉敞露的肌肤,心里满是心疼,自从她说了要出去工作后就感觉到芷玉心里有事,经常惶恐,她怎么没想到会是这样,感觉不对劲还以为是不习惯或胡思乱想了,没想到是‘苏笙’那些狐朋狗友来欺辱他了,芷玉他以前应该也经常这样被欺负,此时的苏笙恨不能早点代替‘苏笙’来这里保护。 女人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后,狠狠的瞪向苏笙愤怒的吼叫,“苏笙你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过换着玩吗,居然对我们出手……” 女人的眼眶都红了,他们何时在这个懦弱的女人面前吃过亏,“你家这个借我们玩几天,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怎么样,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啊……”话还为收尾他们又是骨肉折断的声音,痛得惨叫,“你等着,我们不会放过你的啊……住手……” 屋内惨叫声不断,最后那两女人拖着疼痛的双腿骂骂咧咧的走了,无非是有些威胁的话,身体疼得颤抖,心里更是恐惧,一向怯懦的‘苏笙’居然敢反抗他们。 屋内寂静一片,苏笙看着眼眸空洞的芷玉,心里疼得厉害,仿如那痛苦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苏笙刚心疼的将芷玉抱起来,芷玉身体就猛的轻颤,苏笙忙道:“芷玉,是我,你看看是你的妻主……” 听到苏笙的声音芷玉身体又颤了一下,空洞的眼眸渐渐只涣散,有了些神采,慢慢转头看向苏笙时,虽然拉回了些意识,但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苏笙心疼道:“是我,你看清了吗,我是每日关心你的妻主……” 芷玉涣散的眼眸渐渐有了焦距,装满了苏笙的倒影,渐渐看清苏笙的脸庞,手颤抖着抚了上去,“妻主?……” “恩,是我,我在这里……” “妻主……” “是我……” “妻主……” “我在……” “妻主,”芷玉声音里带着脆弱,仿佛如他的人一般微微一捏就碎,他哭着扑进了苏笙怀里,手紧紧抱着她,将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她,“妻主,你回来了,每日你走后我都好害怕,他们欺负我……我不想被他们碰了,我是妻主一个人的……” 芷玉每一句话都让苏笙的心隐隐作痛,她怎么也没想到芷玉怕的是这个,不该把芷玉一个人留在家中的。 “你是我一个人的,以后都只会是我一个人的,”苏笙安抚着芷玉,这个人总是令人心疼。 “妻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让别人碰我了,我想一直留在妻主身边……不要休了我……” 芷玉啜泣着说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他静静的靠在苏笙怀里,每当苏笙微微松开他的身体就会因内心的恐惧而颤抖,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襟,将她抱得更紧。 苏笙抚着他的背脊安慰,“我带你去沐浴。” 芷玉身上还能感觉到那些女人的揉捏,他猛地颤了几下,心里满是慌乱害怕,“妻主,我这就去洗……”苏笙回来得及时,芷玉下面裤子还没脱去,虽然这次没有完全**,但早已在芷玉心里留下了阴影。 苏笙心疼的拥住了他,“我陪你。” “……不要了。”不想让妻主看见。 “……我陪你。”苏笙声音轻柔,但有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她知道如果不陪着芷玉一起,芷玉在沐浴时看到身上满目的痕迹情绪肯定会波动,可能会受不了,她不放心他一个人。 在苏笙的坚持下芷玉终于接受一起去沐浴,其中当芷玉看到身上的痕迹想到那些折磨侮辱时是忍不住哭过的,在苏笙的安慰下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苏笙把床套都换了,上面没有之前那些被玩弄时的恶心味道,芷玉身体躺在柔软的被褥中,沐浴后身上散发的清香让他的心平静许多,这时他才想到那些女人被赶走的后果,心里又是不安担忧,犹豫再三,还是撞着胆子开口,“妻主,我不过是让她们碰几下……没关系的……如果以后……” 他声音中的脆弱震痛了苏笙的神经,苏笙手拈起他的一缕发丝摩挲,指间传来发丝的柔软,“不要多想,我会解决好不让他们再来,你先休息。” “可是妻主,她们是镇上……” “休息,”即使是用着不容拒绝的语气,面对芷玉时是苏笙的声音也如春风般柔和。 芷玉眼睑低垂,心里五味杂陈,现在妻主对他的好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若是在以前,她的那些狐朋狗友来欺负他,妻主看见后会狠狠折磨他,还会说他不知廉耻,到处勾引人,后来更是和那些人一起欺辱他,想到这些,芷玉打了个哆嗦,紧张的闭上眼睛不敢违抗苏笙的话。 芷玉这些天受到了恐吓,今天更是被欺辱,沐浴后躺在床上不久就疲惫得沉沉的睡去了,苏笙坐在床边深深看着他的睡颜,眼里柔和似水,视线移到他手上的发簪,眼里闪过光芒,她注意到从她回来时芷玉手里就一直紧紧攥着这发簪,她送给他的发簪,很少有人这么珍惜她的东西,更何况是在芷玉受到侮辱时,还宝贝的攥着,这让她心里怎么能不有感触。 苏笙深深的看着只有,忍不住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饱含情感的吻。 夜晚芷玉睡梦中做了噩梦,身体颤抖的啜泣,苏笙安慰了好些时候才安抚下他迷迷糊糊的继续睡。 芷玉早上醒来时已经记不住昨晚的那些恶梦了,只隐隐感觉浑浑噩噩的,他从首饰盒里拿出子洛的信,才短短一个月,信已经被他看过摸过不知多少遍了,每次只要看着这封信,心里就会安心许多,这是林子洛好长时间送给他的唯一的东西,被他当宝贝收藏着。 听到外面的响声,芷玉抬头望去,看见苏笙已经做好饭菜正端进来,这幅场景让他红了眼眶,还差点流出了泪水,幸福的感觉从心底涌出,妻主会变得这样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就算是儿时也没想过自己会嫁给这么好的妻主,虽然过的日子不是荣华富贵,但现在却比那样的生活更好。 幸福之余,芷玉又觉得自己很是没用,在家里什么也不会,连做的饭菜都没有妻主做得好,以前至少妻主每天回来还能吃到他做的饭菜,现在却相反了。 苏笙见芷玉湿润了眼眶,会心一笑,打趣道:“是要我抱你过来还是自己走过来?” 芷玉面上一热,赶紧眨眨眼不让泪水流出来,将信收好往饭桌走去,现在大白天的就让妻主抱多不好。 苏笙先是挑选着各种菜式做给芷玉吃,注意他喜欢哪些菜式,然后就轮着做他喜欢的菜,这让芷玉每顿都吃得很饱满,胃口很好,但经过昨日之事,现在芷玉明显吃不下,苏笙夹了菜放进他碗里,“以后有人欺负你就跟我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人再有机会欺负你的。” 芷玉抬头看了看他,眼里又湿润了,红唇轻启,声音柔脆,轻声问,“最重要的吗?” 苏笙微怔,笑着应了一声‘恩’,“当然了,现在你是我的夫郎,以后我们两人要一起生活下去的。”是不是最重要的她也不知道,自从那人嫁人后,她对男女之情就没有任何心思了,若不是答应林子洛来这里照顾芷玉,也不会到了现在的处境。 第一次见到芷玉是他正在被‘苏笙’欺辱折磨,那时要照顾芷玉有许多种方法,但她一时冲动却谋了‘苏笙’性命,取代她当了芷玉的妻主,还未成亲就有了个瘦不拉几,但又容颜貌美的夫郎,现在更是养得水嫩红润的。 “我知道了妻主,对不起,”芷玉眼睑低垂,最重要的吗,他很想问问此时苏笙心里装的那人是谁,是那人重要,还是他重要,有一日她会不会为了那人抛弃他,反正他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芷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还想破罐子破摔的问她,以前爹爹说过,为人夫郎,不应该有妒忌之心,可是此时的他却有了,对那人不知是羡慕还是妒忌。 苏笙笑着吻了吻他的脸颊,“知道了就好,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 被苏笙碰触,芷玉身体僵了一下,听她这话更是有种想哭的冲动,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受得想哭。 拜佛求子 芷玉原先话就很少,经过那件事情后话更少了,大多时间都是一个人沉默安静的蜷缩在一起。 苏笙不放心,在家陪他,布庄的事情是派人去打理的。 芷玉面容又显得憔悴起来,这让苏笙担忧起来,请大夫给他检查了身体,饭菜中也添加了补药。 一次夜晚苏笙在厨房忙着一天最后要收拾的东西时,芷玉忍不住站在房外想多看看苏笙,看着看着就出神了,偶尔能够看到苏笙忙碌的身影。 刺骨的寒风呼啸的刮过光秃秃的树枝,芷玉被冷风吹醒,眼里闪着泪花,仰头顺着枝丫望向漆黑的夜空,稀稀疏疏几颗星斗挂在上边,是说不出的悲凉凄惨,正如此时的芷玉一样。 苏笙出来看见正站在寒风中的芷玉,阴冷刺骨的风呼呼的刮着,芷玉零落的发丝和空荡的衣摆随风飘动,发出破空的声响,发丝更是狠狠的吹打在脸上。 芷玉发愣中不知听到苏笙说了句什么话,身体就被腾空抱起,他回神后冷得在瑟瑟寒风中打了个寒颤,身体顿时又被抱得更紧,温热贴着衣裳传来。 苏笙也不想责怪他,迅速将他抱紧房间放在床上,心疼的揉搓着他冻得冰凉的手臂,深冬这么冷的天气他居然只穿了亵衣亵裤就出来,他这人是她爱护了好几个月才养好的,怎么能让他的身体又坏下去。 当苏笙揉搓芷玉的胸口,想要给他暖暖时,芷玉红着脸伸手挡住了,目光游离着不敢与苏笙对视,“这里不要了……” 偶尔瞥过苏笙的脸色,见他微愠,吓得缩回了手,“我想看看你,就出去了。” 苏笙拿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每天看还看不够吗,今晚不熄灯让你仔细看个够。” 芷玉面上一热,紧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让苏笙脸上不禁露出笑容,“好了,说笑的,今晚你还要早点睡。” 言毕苏笙又继续揉搓芷玉胸口,让他的身体暖起来,芷玉脸红红的,偶尔碰触到他的敏感点身体还轻颤一下。 ## 夜晚芷玉安静的趴在苏笙怀里,脸上红晕已经褪去,苏笙道:“布庄已经完全安置好了,以后我会经常在家陪着你,你若是思恋我就跟在我身边一起出去。” 芷玉面上又热了起来,“可我是男子,你不是不让我在外露面的吗?” “戴上面纱就行了,不会有事的。” 芷玉闻言眼里闪过欣喜,小心道:“真的可以吗?” 芷玉面上的欣喜落在苏笙眼里,她心里也高兴,芷玉每天呆在家里是闷了,带他出去走走看看能够让他心情好些,也不容易得病,苏笙抚了抚他柔软的发丝,道:“我说可以就可以。” 芷玉在苏笙怀里高兴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好几天都没有露出过的笑容,面色微红,抬头小心的问,“妻主,明天我能不能去拜佛?”自己什么也不会,至少要给妻主生个孩子,妻主说家里不缺钱,也开了布庄,应该不会让孩子饿着的。 苏笙微怔,继而淡笑,“好啊,想去那座庙,明日我有空,陪你一起去。” 芷玉脸更红了,唯唯诺诺道:“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不行,”苏笙坚定的拒绝,见芷玉失望,解释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若是要出去,得要人陪着。” “可是……”芷玉犹豫,那种地方怎么好跟妻主说,这么想着也嘀咕出来了,“我是去庙里求子,怎么好让妻主跟着,要怎么拒绝呢……” 芷玉回神时正对上苏笙笑意浓浓的眼眸,呼吸一窒,紧张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苏笙笑了,眸中是她都没发觉到的柔情似水,“我们现在没有圆房,求了也不会有宝宝的。” 芷玉面上热热的,失落的垂下眸子,苏笙手抚上他的脸庞在他红唇上落下一吻,“求佛还不如夜夜和我在一起,不是吗?” 芷玉脸上的红晕扩散,很快整个脸颊都红滴滴的了,他的唇柔软异常,让苏笙尝过之后还想再尝尝,更想深入的索取更多,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把芷玉拽进自己怀里,紧紧搂着往怀里揉捏,吻上他柔软的红唇,舔、吮细细描绘着,一点点诱导,唇舌蠕动中,沉迷在唇齿之间,手下芷玉滑嫩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松开芷玉时,他已经迷离得迷迷糊糊的,眼眸秋光潋滟,艳唇微张,一切都在诱人再次更深入的品尝…… 意识渐渐清醒,入眼的又是苏笙笑意浓浓的眸子,令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苏笙看着芷玉水湿的眸子自己的倒影,笑语盈盈,“明日我陪你去拜佛,孩子,总会有的。”这些天芷玉情绪不大好,又瘦了点,苏笙担心他的身体还不能适应,只得等等,养肥了再吃。 芷玉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这一夜终于又睡得安心了,身体一直趴在苏笙怀里。 ## 次日苏笙给芷玉裹好了披风才带他出门,芷玉孱弱的身体被包裹在厚厚的披风里面,显得格外暖和,苏笙本想坐马车去,芷玉一双眸子里闪着期盼,他想走着去。 苏笙淡笑,于是,左手牵着右手,苏笙带着他走在镇上的集市中。 这时候集市上摆摊的人已经都出来了,吆喝声和那些讨价还价声到处都是,热闹一片,深冬是人们一年中最后一点忙碌的日子,百姓们都忙着给家中添置年货,商人赚钱赚得也高兴,苏笙的布庄虽然是新开张,但生意也不错。 集市上的人偶尔往他们这边看,芷玉紧张得想要把手从苏笙手中抽回,但苏笙牵着他不放手,看向街边茶楼二楼,闲嗑瓜子碎碎叨叨的人不少,偶尔也向他们投来目光,苏笙看着这民风,不甚在意,叛乱已经平定,百姓的日子也会稳定下来。 再往芷玉这边一看,他已经急得眼眶湿润,都快哭出来了,苏笙笑着拉过他吻了吻他的脸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要愁眉苦脸的。” 芷玉面上热了起来,妻主居然当着人们的面亲他,他要怎么办,芷玉眸子里带着一丝幽怨的看向苏笙,视线再移到两人的手上,显得可怜兮兮的,怎么能在人前这么对他,苏笙关怀的解释,“现在街上这么多人,我担心你被冲散了,还是牵着好,你往周围看看,也不会有人特意看我们的。” 苏笙的安慰很管用,芷玉心里暖暖的,再往街上一看,真没什么人在看他们,各自都忙着各自的事情,有的人还大包小包的提在手里,身后有小厮的,有的手里已经堆起了山。 芷玉看见这片景象放心下来,略显羞涩的低下头任由苏笙牵着往前走,小男儿家的温婉羞涩尽显。 苏笙带芷玉出来也是想让他习惯外面,这几年芷玉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几乎看不到这么热闹的场景,苏笙带他在镇西的集市上走了一圈后,才准备带他去庙里。 此时芷玉额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在柔和的阳光下亮晶晶的显得格外好看,苏笙给他擦拭了额上的薄汗,担心他累着,与他坐了辆马车往山上的方向去。 这时候庙里香火也很盛,芷玉拜佛,苏笙拿着签去解,等她回来时见芷玉身前站着一个华服男子,那华服男子头上梳的是已婚发式,身后跟着两个衣着上等的小厮,而芷玉在那人面前身体微颤,眼眶湿润,显得无助。 苏笙拧了下眉,快步上前走去,“芷玉,签已经解了,我们现在回家吧。” 那边几人听到声音都朝他来看,芷玉无助的站在原地移不动脚步,看向她时脸色明显好了些许,渴求她的保护,希望她能带他离开这里。 那华服男子看到苏笙,眼里闪过诧异,继而满是愤怒,“苏笙,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现在为什么陪他来求子?” 脸嫩 苏笙闻言身形一顿,仔细打量起着那华服男子,从他的话里斟酌出他便是芷玉的那位‘好’哥哥,好得连同苏笙林家一起将芷玉折磨得剩下不到半条性命,可怜芷玉还一直都不知道真相。 苏笙没多做停留,加快脚步上前牵起芷玉的手带他转身离开,柔声道:“我们回家吧。” 背后那华服男子气得发抖,怒道:“苏笙,你没听到我问的话吗,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芷玉身体僵硬,紧张得手心出了细汗,苏笙紧了紧芷玉的手安抚,牵着他继续往前走,“不用理会他。” “苏笙,你不过一个乞丐,居然还敢给我脸色看,我跟你说话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华服男子气红了脸,上次见到他们,林芷玉还一身破旧的粗布陋衣,苏笙也还像乞丐一样,粗暴得对芷玉又打又骂,现在却完全是甜蜜的小夫妻俩,他们的衣裳都穿的有头有脸的,开始听下人说还不信,没想居然到是真的,想到家中那个已经纳了十三房妾室的妻主,今天还不肯陪他来求子,林蓝气得咬牙,一个入赘的妻主居然敢骑在他头上,还不如像芷玉现在这般过得好。 一想到好不容易毁掉的芷玉又过得比他好,见苏笙依旧无视他,华服男子气得狠狠瞪向她身旁柔弱的人儿,“芷玉,见了面也不叫我一声哥哥吗,林家的规矩就是这么被你给坏了,你尽给林家丢脸,让人笑话。” 芷玉停下脚步,抬起低垂的眼眸转身看向那华服男子,眼眶湿润,“若是爹娘还在,肯定不会任你这么胡来的。” 华服男子闻言更怒,突然又笑了,“对了,我一时忘了你已经不再是林家的人,你现在不过是一个乞丐的夫郎。” “妻主才不是……”芷玉手有些颤抖,苏笙握紧了他,“我们回去,不用理会一条乱叫的疯狗。” 华服男子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不可置信的看向苏笙,仿佛她不是那个眼里只有他的低贱女子,“苏笙,你再说一遍。” 苏笙转头带着嘲讽的凌厉扫了华服男子一眼,牵着芷玉的手离开,悠悠道:“我们不用理会一条乱叫的疯狗。” 语毕牵着芷玉已经离他渐渐远去,听到后面断断续续摔东西的声音,也不予理会,跟这种人,她不愿多说一句话。 正当苏笙准备带芷玉上马车时,后面又传来华服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芷玉,你还不知道苏笙喜欢的人是谁吧,我想你知道了肯定会很惊讶的,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苏笙一个乞丐为什么会敢欺辱还是林家受宠小公子的你,娶了你之后更是不断折磨啊……” 一声尖叫之后更痛苦的声音,还有小厮惊呼慌乱的声音,苏笙将手里剩下的铜钱放进腰里,准备带芷玉上车。 芷玉听到后面异常的声音,疑惑的回头望去,见他的哥哥林蓝正蹲在地上蜷缩着,似乎很是痛苦,跟着他的两个小厮急乱的照顾,芷玉移动脚步想过去看看,身体突然腾空被苏笙抱上了马车,“不用理会他们,林府什么样的大夫请不到,不会有多大问题。” 芷玉被苏笙抱紧马车,身体紧贴着苏笙的身体,闻着她身上的清香,面上热了起来,“哥……”微怔反应过来他已经不是林家人了,便改口道:“林蓝……他突然怎么呢?” “说错话遭报应了,”苏笙将芷玉放在马车里头挨着自己做好,“不要再去想他了,接下来我们还要去集市买些东西,快过年了,年货也得添置,你喜欢什么尽管说,不过今天可能拿不下,改日我再一起给你带回家。” 芷玉漆黑清澈的眼睛闪着光亮的看着苏笙,苏笙抚了抚他的细嫩的脸庞,“你生气了?” 芷玉摇摇头,“没有。” “那为什这么看着我?” 芷玉将身体缩在苏笙怀里,“想多看看妻主,怕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苏笙一愣,将手搭在他背、脊上,“芷玉,你在不安什么?” 芷玉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眸中的黯然不安,“……妻主,以后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脸上也红润了,我还会做饭洗衣,绣工也会,不比别的男子差的……”从小只要是他的东西,哥哥都想要抢去,现在妻主变好了,哥哥可能会让妻主抛弃自己。 苏笙怜惜的抚了抚他的背、脊安慰,悠悠叹道:“你在与谁相比呢?”突然抬起芷玉的下巴,打趣道:“来抬头让我看看你的脸是不是真的红润了……” 芷玉面上一热,眼眸水湿的看着苏笙,双颊羞成了绯色,苏笙捏捏他水嫩嫩的脸颊,“恩,不错,我的夫郎比谁都漂亮,在我的照顾下已经被养得水嫩红润的了,比你哥哥可好看多了,若是以后肯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让自己累着,以后我就只要你一个人,永远不离开你。”与芷玉相关的人苏笙都派人去查过,自然知道他在林府虽然受宠,但他天生性子软弱,不愿与人争,还是经常暗中被林蓝欺负。 两人在马车里轻声细语,不一会儿里头就传出笑声,芷玉心里的不安消失了许多,过后静静靠在苏笙怀里,他喜欢与苏笙这样亲密。 ## 苏笙知道芷玉见到林蓝心里肯定会难受,便带他来到集市上转悠,来到一间布庄前的时候,苏笙问,“你会缝做衣裳吗?” 芷玉也看见了那间布庄,有些尴尬,“学会了一点点。” 苏笙理解道:“回到家我教你。”曾经是锦衣玉食的林家小公子,哪会亲自去碰那些粗活。 芷玉愣住,“你会做这些?” “我现在可是开布庄的,看也看会了,一起进去吧。” 苏笙牵着他的手准备进去,芷玉手动了动,想要抽出来,小心翼翼道:“现在在大街上,被人看见不好……” 苏笙不想他为难,便松开了,芷玉看着铺子里各种颜色的布料,“你不是开了布庄吗,为什么还要出来买?” 苏笙眼里闪了一下,“因为我想让你挑最喜欢的。” 芷玉心里一暖,“可是……”挣钱很不容易。 苏笙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挣了钱得花出去,家里存的钱财已经够了,不用节省。” 芷玉脸微微泛红,“可若是日后有了……有了……” “有了什么?” 芷玉脸更红了,声如蚊呐,“有了宝宝……” 苏笙微愣,既然笑了,亲了一下他面色酡红的脸颊,“我会让你和宝宝都过上衣食无忧的饿日子,你只要好好照顾身体比什么都好。”没想到他也会想到宝宝,这点进步让苏笙很高兴,看向芷玉发丝间她送的那只玉簪,心里有一种满足的感觉,觉得那真的很配他,想到爹爹临走时留给她的那玉镯,或许可以寻个机会送给他。 芷玉与苏笙一同进去布庄,苏笙去里间了,让他在外面挑选。 布庄几个男子碎碎叨叨。 “听人说,有人看见苏笙从衙门里出来,你们猜她会不会又犯事了?” “不可能,镇上谁都知道苏笙现在已经变好了,连生意都做不错。” “喂,”其中一个大胆的男子叫住铺子里的一个伙计,“你知道苏老板为什么去衙门吗?” 伙计讪讪道:“这些我们哪里知道,你若是想知道,可以去问老板。” 男子不满的哼了一声,“我若是敢问就不会问你了。” 另一男子打趣道:“荷儿,你这么关心她该不会是看上她了,虽然现在她是不错,但她家中可是已经有了个正夫,你嫁进去也只能做妾。” “你也别对我冷嘲热讽,你跟我们来这里不也是想看看她,现在镇上都传言她是个好妻主,那家里的不过是以前不受宠的正夫,还是个三年都没有下过蛋的,谁会放在眼里,他能不被休离已经很不错了,现在镇上那几个恶霸都已经被送进牢狱里去了,就剩下已经悔改的苏笙还越活越好。” “那几个恶霸这次又犯什么事情了?” “他们犯的事儿可多了,数也数不完,我娘是衙门里的师爷,听说镇长将他们以前所犯的罪行都摆了出来,得关好久,我问娘亲为什么苏笙没有被抓,娘亲怎么也不肯告诉我,还训了我一顿,要我不该知道的不要多问。” “幸好那个苏笙悔改了,不然可能也被抓到牢里去了。” “偷偷告诉你们,跟你们来看苏笙还是我娘让我来的,娘亲还让我尽量多和她说话,你们猜这是为什么。” “能有什么,你娘亲只是希望你嫁个好人,但现在她对家中的那个便宜夫郎可是宝。” “好了,荷儿你们都看上她了,到时看谁能嫁进去做正夫,谁会当个妾室。”语毕其他男子也都一起打趣道。 “谁看上他了。”另一男子气红了脸,转身往外走去,“我不过是陪荷儿来的,怕他当软脚虾还没见着人就吓得走了。” “你才是软脚虾,自己想看别推到我身上。”叫荷儿的男子跟上去不满的顶嘴道。 其他男子都笑着跟着一起出去了,“你们俩都没见着人就离开了,白来了一趟。” “也没白来,我挑到了一件好看的布料,做成衣裳穿在身上妻主一定会说我很漂亮。”一个羞涩的男子高兴的捧着布料,脸蛋泛起红晕。 “你眼里就你那个妻主,现在是要存心气我们这些还没嫁人的男子吗?”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好了,叶儿你也别欺负小菊花了,谁不知道他脸嫩,一说就急得泪眼涟涟了。” “我没有……” “泪水都流出来了还没有,别哭了,让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再带你去挑些首饰,保管让你妻主抱着你三天不肯撒手。” “恩……真的?”羞涩的男子立即止住了泪水,捧着布料欣喜的问,又犹豫道:“……可是昨天妻主已经……虽然很想要……但三天不撒手我会下不了床的……” “你……你就是来气我们的……”叶儿装怒道,其他男子也打趣起来,一起嬉笑着离开,剩下羞涩男子面色酡红,可怜兮兮的跟在他们后面。 “……” 他们的声音都渐渐消失后,芷玉还愣在原地,直到苏笙叫了他好几遍才回过神来,慌乱担忧道:“妻主,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苏笙脸上浮现出笑意,“难道我对你不好吗?现在我当你可是比宝还重要。” “我……”芷玉脸上泛起红晕,“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苏笙安慰道:“我没有犯事,不用担心,衙门只是让我去做一趟证人。” 芷玉窘迫的站着,“我没有这么认为……” “那欺辱你的恶霸也已经被关进牢狱里去了,他们这些年犯的事儿能关他们好长一段时间了。” 芷玉一听心慌了,担忧的看进苏笙眼里,眸中泛起水雾,“那妻主呢?” 布庄 “我当然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 “为什么?”芷玉心里还是不安。 “好了,”苏笙拿过芷玉手里素色布料,“我们不说那个了,你喜欢这匹布料吗?” “……”芷玉一时还回不过神,“恩……我想妻主可能会喜欢……” 苏笙一愣,笑意中带着无奈的叹道:“我是想你喜欢。” 妻主喜欢我才会喜欢,芷玉心里如是想,但没敢说出来,这种淫、贱的话怎么能让妻主从他嘴里听到。 苏笙带芷玉进里间时,芷玉停住脚步,“为什么要进去?我不用买衣裳的。” 苏笙淡笑,牵着他继续往里走,“因为这是我开的布庄,带你进去看看。” 芷玉愣住,看向那‘老板’,再看向那伙计,那‘老板’正对着他们暖昧的笑,对着苏笙称呼了声‘老板’,又看向芷玉,收起笑意,严肃道:“林正夫好。” 芷玉似受宠若惊,往苏笙旁边站去,脸渐渐红了,苏笙笑道:“好了,小墨,别吓唬人了。”宠溺的看向芷玉,他也‘脸嫩’。 秦墨脸一皱,“主子……”这是对将军正夫应有的礼,她刚才只说说,还没躬下身呢,哪里吓唬人了,这正夫不仅胆子小,看起来也太柔弱了,能承受将军吗,将军虽然不想别的将军一样高高大大,但精力可是多得很。 芷玉已经红着脸低下了头,小声道:“妻主,你不是说这是别人的布庄吗?” 苏笙笑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芷玉抬头想要辩驳,还是在苏笙的温柔中红着脸低下了头,跟着苏笙一起进去。 ## 苏笙带芷玉了解布庄各处后,与芷玉一同站在后院,道:“芷玉,以后你若是一个人在家想我了,可以来这里看我。” 芷玉面上一热,声如蚊呐,“恩……” 不知何时从门后伸出两脑袋,嘀嘀咕咕,“秦若,你说主子会亲正夫吗?” “主子为什么会亲正夫?” “你……木头脑袋,”秦墨怒其不争的不再理会她,着急的看向后两人手已经握在一起了,就是不肯有进一步的动作,秦墨急道:“怎么还不亲,听说媚药可以让两人在一起,难道非要我亲自出马给他们下药?” “别捣鼓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怎么能叫不三不四,我这不是要帮主子和林正夫嘛。” “他们才不需要那些,主子比你精明多了。” 苏笙无奈的扫过秦墨这边,朝芷玉道:“你先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去。” 芷玉‘恩’了一声,出去后,苏笙朝门口道:“秦若,看着秦墨,别让他们乱碰媚药。” 秦若木讷的应了声,秦墨则是讪讪道:“你们聊,我出去看正夫了。” 语毕一转身就不见了踪影,苏笙只得无奈的叫秦若一人进去账房。 ## 秦墨给芷玉挑了许多布料,黑色,灰色,紫色等……都在芷玉手里送,没有哪件是芷玉喜欢的颜色,弄得芷玉怀里抱着一大堆布料,手也疼得厉害,有些可怜兮兮的,只盼苏笙能够快点出来。 秦墨又往芷玉怀里加了匹布料,“有了,这棕色不容易脏,也不易破损,够硬,加上这件就足了,以后再来时我把好东西留给你……” 她家将军以前在军营就穿的这些,将军正夫肯定也会喜欢,秦墨得意的想着,回头一看,发现芷玉眼眶湿润了,正疑惑中,看到他怀里堆着一对布料,身体微颤,再看他又那么柔弱,顿时反应过来可能是拿不起。 身为将军正夫,怎么能连这点东西都拿不起,秦墨道:“以后你跟着我,我教你功夫,每天绕着镇上跑一圈,身体肯定会强壮起来。” 芷玉这下真的连想哭的心都有了,他不要强壮,正委屈时,怀里重量一轻,手被人拿着怜惜的轻柔,“手有没有酸,回到家我再给你揉揉。” 听到苏笙的声音芷玉眼里一亮,兴奋的看向苏笙,顿时连委屈都忘了,看到苏笙身后的秦若,脸一下子红了,羞涩的垂下眸子,“没……没事的……” “老板你太大惊小怪了,我就说没事,”秦墨对苏笙略微不满,“但林正夫身体太柔弱,一定要变得强壮起来。”都好几个月了,正夫居然还是这么柔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走。 感觉到芷玉身体僵硬,苏笙瞪了秦墨一眼,“干你自己的事情去,他有我来就行了,你若是想找人一起练功就找小若去。” 秦墨看向面无表情的秦若,嘀咕一声,“木头脑袋。”和她一起练功还不得无趣死。 苏笙带芷玉离开后,秦墨疑惑的看着台上一堆布料,“我给正夫选的布料他们怎么一件也没带走?” 秦若声音冷冷的,“那些颜色是你喜欢的,正夫又不喜欢,他身体那么柔弱,喜欢的肯定是柔软轻质布料,你居然连这个也不懂,以后肯定没人嫁给你。”就像狐崽子就喜欢柔软的衣裳。 “我才不要娶,娶了夫郎多麻烦,还要天天照顾,主子现在都不能像一样和我们练功了,”秦墨将视线从布料上收回,落在秦若身上,“主子和正夫在一起都几个月了,我刚才试探怎么发现他一点武功都不会,太柔弱了不好。” “柔弱才好,抱在怀里温软的。” “你抱过?” “当然,我就喜欢软软的,能够抱在怀里,摸起来舒服。”秦若高兴的抱起买来的小狐狸,抚摸着他柔软的白毛,脸上起了柔和的笑容。 秦墨脸顿时黑了,一副无可救药的摇头,“说了这么多,你指的居然是狐崽子。” 秦若脸上突然多了一丝怪异,“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老板看着正夫时脸上总是那么柔和,对着我们就从来不笑呢?” 媚药 秦墨拿起那丝质布匹拍了一下他的背,“快去干活,你又不是正夫,她对你笑做什么。” 秦若一副恍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但为什么我可以对着你们不笑,看见狐崽子就感觉脸上笑了呢?” 秦墨哼了一声,道:“以后你干脆娶个狐狸夫郎得了。” “主子不会同意的。”秦若撇撇嘴,无视秦墨的话。 秦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品,得意的看,笑得萎缩尽显,看得秦若感觉浑身疙瘩都要出来了,问,“这是什么?” 秦墨得意一笑,“这是好东西,都说挺管用的。” 秦若拿过拧开瓶盖,闻了闻,不满道:“怎么没什么味道?你弄这个做什么?主子说了我们现在不可以大手大脚,你都忘了?” “当然,无色无味……”秦墨想到自己的计划,还在得意中,视线随意瞥到秦若放在鼻前的小瓶,盖子已经拧开,还伸出舌头想要倒出来舔着试味道,脸突然僵硬了,慌忙抢过,“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若是被主子知道,我就惨了。” “什么东西?”秦若又问。 “不是给你的。” “给我我也不要。”秦若神色不屑。 “你……”秦墨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不满,非常不满,怎么就碰上这个木头脑袋了。 秦若心里有些燥热,气息也开始乱了,难受道:“你有没有感觉身体有点热?” 秦墨额上几滴冷汗滴下,药效这么快就开始了吗,装作随意哼道:“你活该,自己解决。” “嗯……”秦若喘息声渐起,声音虚弱无力,“怎么解决?” “……”秦墨打量她的神情,心想或许可以用她来看看药效怎么样,买药是药堂的人想歪了,一脸暖昧的看他,有的眼神还是轻蔑,让她心里堵了好久,在大街上都感觉没脸;主人那个‘木头’,肯定不会主动强要了小夫郎,就像当初那人要嫁人了,主子也没去抢亲,这若是放在她身上,心心思恋的人要嫁给别人,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把人给抢过来,哪知主子只是跑去边疆送死,一去就是好几年,归来时人早已成了别人的夫郎,还有了个孩子,这下是彻底没望了,相看而不能相拥,哪怕那人的妻主近来不幸‘离去’。 秦若脸色通红,几缕发丝沾湿在脸颊,水珠顺着发丝滴下,撕扯得衣裳愈发凌乱,像煮沸了一般…… 秦墨开始看打算慢慢观察药效,听着秦若难受的声音,慢慢便不忍心了,怎么说也是出生入死了那么多年的姐妹,怎能狠心看着她如此痛哭,欲求不满,但现在要怎么帮她?送青楼可能会被主子责怪,这下去哪儿找个男子给他…… 秦墨心里暗恼,药效怎么也不等到秦若有了心仪的男子,娶了亲再发作,那样就不用想这么多了…… …… 林蓝被苏笙甩了脸面,看着她和芷玉当场情浓意浓的离去,心里气愤得紧,恨不得把那曾经令他恶心的乞丐抓来眼前狠狠骂一顿,在家里就受得起已经够多了,出来那个曾爱慕他的乞丐居然也敢给他气受,还和芷玉在一起,林蓝心里冷笑,夫妻感情还真是好得很…… 林蓝当着小厮的面训了一大堆后,还是不解气,遣回了小厮,叫了辆马车,便往苏记布庄这边来……想起那两个小厮,心里就堵得难受,他们说是照顾他,更像是监视他,一个入赘的妻主,居然敢骑到他头上去……他怎么就没那个犯贱的弟弟那么好命…… …… 细碎的呻吟开始从秦若嘴里发出,夹杂着痛苦……秦墨不禁有些慌了……还是先关门,用冷水给他冲冲,再不然,就让她泡在冷水里,直到药效过去…… 好主意,秦墨暗自得意相处这么聪明的办法,立即去关门…… 门快关拢时,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进来,继而进来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骄傲的看着她。 秦墨呆呆的看着这冲撞的人,突然眼里一亮,男子!!! ‘眉清目秀’,‘豆蔻佳人’…… 秦墨从小一心习武,后来又经常在军中,从不去青楼红尘之地,接触的男子很少,也不大识什么才是美,此时眼前的人在她眼里只有几个字反复出现…… 男子……解药……药效…… 视线慢慢从男子身上移到身后隐忍低吟的秦若身上,嘴猥琐一咧,让她开开荤,保不定明日那‘木头脑袋’就能娶媳夫了,到时她就是大媒人,大恩人…… 想到既做,在林蓝还未明白反应发生什么事情,已经同秦若一起被关到了房里,接下来是衣裳撕裂……破口大骂……害怕求饶……渐渐转变成忘形的呻吟…… 黑暗之中院子里的秦墨一脸猥琐,笑得意味深长,啧啧,木头配美人…… ***** 苏笙带芷玉回到了家,她去做饭,芷玉欣喜的看着买回来的布料,朴素绸缎,柔软舒爽,妻主和宝宝会喜欢他亲手做的吗?要不要先去学好了再做? 芷玉择菜,苏笙炒菜,厨房里的两人,相处得平淡而又温馨,芷玉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苏笙不时的看向他,赏心悦目,“我们今天去求签,你知道签上怎么说吗?” 芷玉眼里闪了闪,来了兴趣,带点紧张的问,“怎么说?” 苏笙弯了下眼,“是上上签,如果我说以后我们会儿孙满堂你会相信吗?” 苏笙暖昧的笑容让芷玉恍惚的望着,一时沉醉其中,回过神来时感觉到唇上柔软的东西正在碰触,湿热的感觉让他头晕乎乎的,手抓着苏笙的身体支撑,腰被适当的的搂着,苏笙贴近了他,声音如诱惑般吸引人,问,“信吗?” 重建新家 芷玉面上一热,心怦怦的跳,喃喃道:“可以信吗?” 苏笙突然又在他脸上落下一吻,“一定行的。” …… 夜晚,芷玉依旧喜爱的看着那买回来的布匹,红着脸问苏笙喜欢什么样的衣裳,前后问了不知多少遍,最后还是被苏笙拉回床上睡觉的。 白天在庙里看到林蓝的事情一时也差不多忘了,累了一天,一上床便窝在苏笙怀里睡得沉沉的。 苏笙手指有意无意的挑起他散落下来的碎发,摩挲着感受柔软的触感,最后轻柔的在芷玉脸颊上亲了一下,才拉上被褥入睡。 ***** 一早,布庄后院传出一声尖叫,接着叮叮咚咚东西砸破的声音,同时伴随着狂风暴雨得怒骂声……听得秦墨哆嗦了几下,抖着肩膀出去避难,看来无论是秦若,还是那个无辜的男子,都不是好惹的…… 林蓝在房间里骂了秦若一通,又威胁这事不允许告诉其他人后,才忿忿离去。 吃了哑巴亏也值得忍着,现在和妻主闹得关系紧张,若是被妻主知道这事,他脸往哪搁,日后也可能在丰镇上都被人指指点点,毫无没立足之地…… ***** 一早,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偶尔街角一件混沌铺,热气腾腾,吸引寥寥几个人过去。 秦墨在冷清的街道上游荡了不知多久,早上出来得急,也没穿什么衣裳,现在冻得身体有些瑟瑟发抖。 最后秦墨心一横,来到了主子家。 此时苏笙正在准备早膳,芷玉也刚起来不久,喂了院角一个单身鸡,听到外面的敲门声,疑惑着会有谁来,打开院子大门,看见是秦墨后,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她来,身体不自觉的颤了一下,还是被昨夜秦墨的‘热情’震的…… 苏笙将饭菜端上桌,朝秦墨问,“你怎么过来了?” “……”秦墨支支吾吾。 “是不是铺子出了什么事?”苏笙随口问,看见芷玉端着一晚热腾腾的汤进来,连忙接了过来,“小心烫手,这些我来,你去准备碗筷,多准备一双,小墨就在这里吃。” 秦墨有些感动,搓搓手,有冻又饿,来这里还是对的,主子对他们如同亲人一般。 苏笙将热汤端到桌上,“说吧,出了什么事情,昨日还好好的。”苏笙并不担心,不过一个布庄,秦墨能打理好。 秦墨尴尬的嘀咕,“不是铺子出了事,是秦若出了事……” 苏笙微怔,“她怎么呢?要我去处理吗?”秦墨从不来这里,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一早来不及多穿上足够的衣裳就赶了过来,秦若那人虽然偶尔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但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 秦墨闻言连忙推搪,“不用了……她……她没什么事情,正温香软玉在怀,可能就要……娶媳夫了……”昨夜是温香软玉,今日可能就惨不忍睹……是她害的,所以才来这里避难…… 苏笙这下是真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成亲了这是好事……”秦若一向不懂情事,曾经在都城有人爱慕她,写信约她,结果她却将信丢给了秦墨,自己抱着狐崽子骑马去了,回头听说那男子哭得梨花带雨也没任何表示,生生让那男子当场失了颜面,不肯再出门,与她也从没再相见过,苏笙原本还思索着要怎么给秦若找媳飞,现在不用为她担忧了。 芷玉将碗筷摆好,去盛饭,苏笙随口道:“先吃饭,等会儿一起去铺子。”苏笙心里多少有些好奇能让秦若那木头脑袋开窍的男子是谁,没一点征兆就要娶亲了,连她都瞒过了,苏笙有些愧疚这段时间可能将心思都放在了芷玉身上,冷落了他们,连这等大事都没发觉。 秦墨支支吾吾道:“主……老板……我能不能请几天假……就住在这里,不回布庄了……”说完不敢去看苏笙。 芷玉闻言身体一僵,对昨日之事还有些后怕,无措的看向苏笙,苏笙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秦墨看着他们两口子用眼神交流,感觉自己被冷落,秦若可能真的要娶媳夫,到时就剩下她是孤身一人了,不禁感叹万千,觉得自己可怜得很,道:“秦若都有了心仪的男子……我也不小了,是该为自己的终身做打算了……”点到即止,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苏笙狐疑的看向她,这人一向对男女情事没有兴趣,怎么突然就像秦若一样想通了,还下了这么大决心要成亲,苏笙转念一想,不禁欣慰,或许是秦若的事情刺激到了她。 苏笙不快不慢道:“成亲是大事,你既然做好大事,当然可以住下来,等会儿一起过去看看秦若心仪的是哪家男子,为她准备点聘礼。” 秦墨脸一僵,“这……这……” 苏笙抬了抬眼,“怎么?” “没……没什么,”秦墨打马虎,“这还是不用了……秦若她说还不到时候……那男子对她无意,她……她是一厢情愿的,或许再等等就行了……” 苏笙怀疑的看向她,秦墨心虚,目光游离到处乱瞥,“秦若她……她不懂男女之事,第一次难免会害羞……我们找她她可能会难堪……我想等到了时机,她自然会告诉我们……”视线落在桌面,连忙道:“一早出门还没吃,一起吃吧。”说完,拿起碗筷往嘴里扒饭。 苏笙摇摇头,给芷玉夹了他喜欢吃的菜,“也是,她的事情终究是要她亲自去处理的,你什么时候有了心仪的男子,告诉我一声就是了,房间我去给你腾出来。” “……” ***** 饭后不久,芷玉收拾房间,秦墨在小院子里打量房屋,不解的问苏笙,“我还是不明白,你想照顾他,可以正大光明得保护,为什么要选择做替身,还来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镇上?” 苏笙感叹道:“我们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秦墨神色认真的看向她,“……也不是不好,我只是不明白……” 苏笙理解道:“你若是想再上战场,随时都可以回去,我会去安排。” 秦墨赌气的别过头,“你不回去,我才不一个人回去,就在这里生活也也错。” 苏笙摇摇头笑了,秦墨纠结的看着这小破地方,“你们就不能换个地方住吗,房屋看起来都要倒塌了,正夫住在这里你也不会安心。” 苏笙朝周围扫了眼,“芷玉想继续住在这里,等子洛。” 提到子洛,秦墨也黯然了下来,“她还那么年轻,媳夫都没娶,就走了,怪可怜的,留下的弟弟也很可怜……” “那些不说了,”苏笙叹了口气,道:“我正准备在此地重新建房屋安家,芷玉会安心得多。” 秦墨一听,阴霾一扫而光,“这不错,请瓦匠木工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把周围的地方也买了,建做府邸,我和秦若也住进来。”既然她苏笙不提子洛,她也不会提到往年的那些伤心事。 苏笙会心一笑,给了他一个就知道如此的眼神,秦墨讪讪的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 突然,一个身影闪进院子,随之响起忿忿的声音,“秦墨,我就知道你躲到了这里!” 秦墨闻言身体顿时一震,缓缓转过身看向来人,咧嘴,但笑不出来,“你来报恩了,呵……呵……其实不用,我不过……就拉了那么短短的一根红线……” “你……你还敢说!”秦若气得脸都红了,为了揪出她,整个大街都跑遍了,此时已是气喘吁吁。 苏笙回头看她,见她脸上挂彩,不小的吃了一惊,秦若武功不弱,在这小镇上有谁能打得过她,苏笙眼光流转,怀疑的看向秦墨,眼眸中那点神色意味不明…… 温香软玉? 娶媳夫? 娶成这个样子了? 秦墨被看得心虚,咧嘴讪讪道:“打是亲骂是爱……” 秦若一听还未消去的愤怒又忽的腾起,“谁跟你亲跟你爱了,你还不如我的狐崽子!” 秦墨堵了一下,“你说的是你和那男子,你现在应该跟着他死缠烂打,把他娶回来……” “你还说!”一向不屑计较的秦若此时怒得都要跳起来了。 苏笙神色也认真起来了,问,“到底怎么回事?”平时他们也偶尔会吵吵闹闹,但没像今日这样弄出伤来。 秦若脸上又是青又是白的,最后微微泛起了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别过了头,“没……没什么……”那种事情怎么怎么说出口,对人家男子的清誉也是不好的。 苏笙见此嘴角抽了一下,这变脸变得比什么都快,无奈摇头,既然没她什么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 苏笙转身准备离开,随他们去,秦若愤恨瞪向秦墨,像是要把她吃进肚子里,表情又委屈得紧,看得揪人心。 秦墨当缩头乌龟,主子知道真相后可能会责怪她,此时视线瞥见正出来的芷玉,一个身影闪过,就来到了他身旁,这里才最安全,无论是主子还是秦若都不敢对她怎样。 芷玉听到外面的声响出来看时,见秦若气喘吁吁,就倒了茶水出来,谁知还未走到苏笙身旁,一个身影就串了过来,惊得他手一歪,刚倒的热水就这么泼在了手上,烫的他手有些颤抖。 苏笙察觉不对,赶忙过来拿过他手上的杯子,往秦若方向一仍,也不管她有没有接住,就拿起芷玉的手查看伤口。 秦若一个起身接过了茶杯,里面的茶一点也没泼出来,已经很渴,一口气高兴的喝了个干净,她从小习武,长大后又在军中呆了几年,身形虽然看起来和普通女子一样,但早已形成了爽快的性格,此时一看细心为他端茶的芷玉,对他的印象比昨夜好了许多,没那么多讲究,爽快的朝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牙。 芷玉低下头缩在苏笙旁边,他对秦墨还是有些后怕,这个秦若素不相识就朝他笑,不敢去看,此时的他感觉苏笙身边的人都和常人有些不同,院子里的人似乎还会武功,芷玉抬头担忧的看向苏笙,动了动口,什么也没说出来,视线弱弱得瞥了秦若一眼,妻主现在招惹的人好像都不简单。 苏笙知道芷玉会有疑惑,解释道:“他们以前是戏班的,自然会这点糊弄人的小把戏,以前随着戏班看多了人和物,与常人是有些不同。” 秦若一听不乐意了,糊弄人,与常人不同,她学的可都是真功夫,正想理论一番,被苏笙的眼神瞪回去了,委屈的看向芷玉手上的烫伤,不满了,保护得跟什么似地,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以前她还…… 苏笙牵着芷玉回房处理伤口,随他们在外斗气。 给芷玉敷好药,细心包扎,随和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一直当他们是姐妹,他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看向疑惑的芷玉,微微一笑,“这些你不用理会。” 手上的传来的疼痛减轻了许多,芷玉也不多问,理解道:“他们什么时候住进来,我去收拾房间。” 苏笙抚了抚他柔软的发丝,“家里太小,我准备把旁边的房屋也买了,先住过去,建座府邸,以后我们还有儿女要住。” 芷玉脸微微泛起红晕,“可是……” “钱财你不用担心,我攒了些,已经足够了。”包扎好了手,苏笙亲了亲他的脸颊,“你手受伤了,房间让他们去整理。” 芷玉面上有些热,“他们不是……” “这些是他们应当做的,现在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苏笙随和问。 “好,”芷玉有些兴奋,随即想起了屋外两人,“可是他们还在,我们应该在家里……” 苏笙不甚在意,“不用理会他们,既然他们来了,就留他们看房子。” “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走吧。” “可他们单独在一起,脸色好像不大好,会不会打起来?”芷玉担忧的问。 “不会有事,他们平时也就闹闹,折腾不出什么的。” “……” 听着他们远去的话,秦若真想认真的跟秦墨打一场,平时总是让着这人,她就愈发得寸进尺的惹她,昨日居然还做那等不分轻重之事。 也是狠狠的伤了他的心。 秦墨见他脸色愈发难看,知道昨夜之事做得过了,可也不能全怪她,难不成还把她当成解药被她摧残,秦墨讪讪道:“林正夫除了娇弱了点,其他的都挺好的吧。” 秦若没好气,“柔弱点好,至少比你好看多了。” 秦墨的挠挠后脑勺,“我之前刚在和主子说着重建房屋的事情,以后我们就能像以前一样和主子住在一起了。” 秦若一听也兴奋了,突然眼眸又黯然下来,挥去烦恼,道:“她有了正夫,当然得陪着他,你想练武自己一边去。” “哎哎,都已经好几个月了,主子还没与正夫圆房,既然都决定要一起生活下去,我们要不要凑合他们……” 秦若闻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对昨夜之事迷迷糊糊的,产生了点阴影,不悦的叱道:“你还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主子与正夫的事情你少掺和,就你,每次都只会帮倒忙。” 秦墨略显纠结,“以后他们有了孩子,我就可以教人习武了,都这么久了,他们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叫我怎么不心急。” 秦若脸上的神情彻底破裂,“所以你就算计到我头上去了,昨夜之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那么想要个孩子!” “……”被猜中心思,秦墨哑然,尴尬至极,“反正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娶亲了……” 秦若警惕,“别想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 “……”秦墨讪讪无言。 秦墨冷眼看她,充分表达自己的不满,质问道:“你知道那个男子是谁吗?” 秦墨缩缩肩,头扭到了一边去,视线不知是落在破败荒芜的庭院,还是光秃秃树枝外的蓝天白云上,显得有些难受,“谁知道,你刚中了媚药,他就撞上来了,这不摆明你们缘分匪浅。” “你还说,”秦若声音冷冷的,原本可能还有缘分,出了这事,那男子怎么敢来布庄,估计早已当她是禽兽不如了,要来也是家人带着人或带着捕快来。 这人现在居然还不知道闯了祸,还摆出一副她才是受害者的摸样,亏得她今日起来一早就去了衙门,将这事压了下来,不然怕是又得闹腾,过回那不平静的日子。 秦墨不知道秦若在想什么,只道他是怀念那初尝情事的滋味,尽管心里头难受,也还是很有义气的将手往她肩上一搭,意味不明,“怎么,还在想着昨夜的春梦旖旎呢,没想到你看起来老实得紧,兽性一发就不可收拾了。” 秦若忿忿瞪向她,“一月之内,把那男子找到。”娶亲肯定不会,补偿总是要的。 秦墨一听这话脸就立即垮了,“你不是真的对那人上了心吧,镇上虽然不大,可好歹有几百户人家,我上哪里去找。” “……”秦若没好脸色的斜瞥她一眼,秦若立即噤声。 ****** 第一印象总会在心底留下最深的印象,秦墨在布庄那‘欺负’芷玉的事情已经深深刻进了他心里,以至于他每次见到秦墨都会紧张,还略带点害怕,虽然知道秦墨没有敌意,也是能不与她说话就不与她说话。 于是,秦墨秦若两人住在这里后,芷玉与秦若倒是渐渐熟悉了。 开始秦墨秦若见苏笙做饭,只是微微有些诧异,他们以前在军中呆过,什么苦没吃过,做点饭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看看芷玉那单薄的身子,纤细的手臂,若真让他做饭,还挺担心他力气不够大,万一哪个不小心,把手折了怎么办。 芷玉还在林家的时候没有做过这些,嫁给‘苏笙’后才迫于现实,慢慢习惯了,他开始接管做饭的活儿,最初做得还不是那么好,有了苏笙的前后帮忙,做的饭菜越来越好吃,连秦墨秦若两人都嘴馋,顿顿在这个被称之为‘家’的小破旧屋子里吃饭。 周遭的生活其实比在军队中好一点,但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他们时常想起以前征战沙场的情形,偶尔感叹畅谈一番。 苏笙不是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饭,有时芷玉会去布庄给她送饭,看看她。 最初走在大街上,感受到镇上有的人用好奇的眼神看他,碎碎叨叨的,有时还会有一两人上前与他说话,芷玉会有些紧张,后来也慢慢习惯了。 开始动工修建府邸,苏笙本想带芷玉搬到清净的地方,但为了方便查看修建的进度,也为了让芷玉心安,就带芷玉住在邻处,不过,林子洛始终没有出现。 苏笙前后的变化让芷玉的疑惑越来越浓烈,一次他忍不住问,“外面都说妻主变了……”后面便没有话了。 苏笙微讷,稍思量,理解他的疑惑,“……你想问什么?” 芷玉面上有些热,讪讪的低下了头不做声。 苏笙拥过他抚了抚他的背脊,满是柔情,“你想问我为什么突然变了,为什么突然对你好了,是吗?” 没有得到芷玉的回应,苏笙自顾自说下去,声音温和磁润,她并不担心芷玉会怎么怀疑自己,只说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很爱护自己的夫郎,有儿有女…… 芷玉突然问,“女儿乖吗?” “……”苏笙怔了怔,忽的淡淡笑了,“你生的女儿,你说乖不乖。” 芷玉脸上一红,不再问下去,苏笙知道芷玉不会纠结她的变化,这时候他会一心享受她难得的体贴温柔。 芷玉这人,只有用真心才能换得真心。 ***** 一次芷玉与秦若随意说话时,芷玉无意道:“妻主心里有喜欢的人。”声音里带着黯然。 秦若眼里闪了闪,叹道:“她告诉你了。” “……”芷玉手一顿,低着头没有说话,原来真的有人。 秦若见他身上似乎散发着黯然落寞,眼前恍惚,这种感觉她很清楚,心心念着的人,心思却不在自己身上,她甚至不能告诉那人她深藏了多年的感情,不过,芷玉比她幸运多了,他们能以夫妻相称生活在一起,还能真心相待。 秦若叹道:“你也别在意,她喜欢的那人已经成亲了,听说连孩子都有了,现在老板是一心待你的,以后她身边也只会有你一人。” “……”芷玉还是没有做声。 秦若有些担忧了,正想问的时候,芷玉稍微抬起了头,一双幽深的眸子凝望着远处,似乎一明一暗,闪着泪花。 他慢慢道:“其实我心里也有人……” 暗流 “……”秦若怔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原来他们举案齐眉般的感情,不是那么简单,主子的情路还真难走。 芷玉声音听了会儿,继续道:“可是我还是一直期待妻主能够待我好……有时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芷玉悠悠侧头看向秦若,“是我太贪心了……” “……”秦若一时哑然,找回自己的声音后,道:“谁都希望自家妻主对自己好,你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准备离开了吗?” 芷玉心里一紧,“为什么要走?” 这回换秦若怔了,“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可……”芷玉垂了下眸子,别过了头,透过光秃秃的树丫望向墙外,“以前我很喜欢那人,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后来妻主对我好了后,我就想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不想再改变了。” 既然能说出来,就是真的放下了。 秦若偏头看向身旁的芷玉,这个子洛死时唯一放心不下的弟弟也是个苦命的人,若是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妻主早已悲伤杀害后,会怎么想。 秦若心里一阵担忧。 突然门口一响,秦若回头望去,见秦墨春风得意的回来,满脸春光。 ***** “芷玉,你还不知道苏笙喜欢的人是谁吧,我想你知道了肯定会很惊讶的,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苏笙一个乞丐为什么会敢欺辱还是林家受宠小公子的你,娶了你之后更是不断折磨你……” 这夜,梦中林蓝那日的话反反复复在芷玉脑中浮现,他额上冷汗齐下,心里绞痛,疼得蜷缩起了身子。 从小只要是他的东西,哥……林蓝都想要抢去,现在妻主变好了,一直林蓝可能会抢走妻主,可是,妻主喜欢的是林蓝,是林蓝……是他抢走了林蓝的人…… 芷玉心里忽然涌起一阵绝望凄凉,这句话还在一遍遍回荡,最后禁受不住疼痛昏了过去。 苏笙担忧的给他擦着流出来的很汗,秦若想要去找大夫,秦墨将他椅子上一按,“天都这么黑了,还是我去。” 不带秦若说话,她便往外去了。 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秦墨,秦若叹息,声音仿佛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风中,不留下痕迹。 三更半夜,大夫哪里愿意看诊,最后是被秦墨夹再肩下扛来的,脸色很不好。 给芷玉看过,止住了疼痛后,又吩咐了一些事情,还训了苏笙一顿。 训苏笙时训得厉害,她不敢瞪秦墨,只得将怨气都撒在苏笙身上——这个曾经的地痞流赖。 秦若秦墨很是无辜的看大夫撒气,都对苏笙投以同情,还有不平,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是那个废物‘苏笙’干的,跟他们身份高贵的主子有什么关系。 秦墨小声的抱不平,怨念嘀咕,“她是故意的。” 秦若斜瞥了她一眼,“你对她做过什么?” 秦若立即噤声,不敢再发一言,她不过是好好招待了大夫一番,不然大夫哪里肯跟她来看诊,虽然最后还是被她强扛来的。 ***** 芷玉醒来时脸色苍白,看到苏笙时,苦涩泛起,这个温柔的人,不是他的,是林蓝的…… 苏笙看到芷玉醒了,将热好的药端上来,可以减轻疼痛。 药煎好后热了好几趟,芷玉才慢慢醒过来,苏笙一直细心照顾着他。 看到冒起热气的汤药,芷玉眼里一酸,带着泪花的眼眸看向苏笙,她眼里满是担忧,还有柔情,芷玉心里安心了许多,虽然妻主以前是喜欢林蓝的,但现在是一心对自己好的,这就够了,他以前不也有喜欢的人,可现在心里满心装的都只有妻主一人。 芷玉喂他喝了药,吃了蜜饯,擦拭嘴角后才放下碗,给他掖好被褥,“大夫说你身体不适,今天不要下床了,好好呆着。” 芷玉乖巧的享受着她的温柔,“那你呢?” “我?”苏笙微愣。 芷玉扯着苏笙的衣角,“你今天留在家里陪我……” 苏笙这下是真的愣了,芷玉从没有对她说过这话,今天是怎么呢? 芷玉见苏笙不做声,心里有些紧张,脸上微微泛起了两抹红晕,带着怯怯与不安,同时又有些倔强,扯了几下她的一角,道:“就今天一天,留下来,不要出去……” 芷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他一个人害怕…… 苏笙感觉到芷玉自醒来后有些不同,体贴的问,“昨夜怎么呢?” 抓着被褥的手指猛的一紧,芷玉看向苏笙,湿润了眼眶,“现在没事了……”昨夜怀疑妻主的事情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以后他会相信妻主。 芷玉不说,苏笙也不再多问,她的家族虽然古老,但她并没有带上那些古板顽固的思想,芷玉心里有秘密,只要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秘密,她会放纵。 对于芷玉嘴上说的这个‘家’,苏笙听着很是满意,温和道:“好吧,今天我就留在家里陪你。” 芷玉闻言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底,像春风拂过心田,滋润人心。 ***** 芷玉的爹爹以前是镇上小户人家的公子,后来嫁进林家做正夫,受到妻主宠爱,随着他在林府也受尽宠爱,同时也遭受旁人的嫉妒。 林蓝的爹爹只是个妾室,他从小便于芷玉争,后来遇到那个装着野心的女人,现在他入赘的妻主,一起控制了林家,将芷玉赶了出来。 看着遭受几年痛苦的芷玉又受尽宠爱,林蓝心里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以前爹娘的宠爱,旁人的羡慕,现在居然又是妻主的宠爱,而他,以前遭受的是旁人的冷落,现在遭受的是妻主的冷落和那些骑到他头上去小妾,怎么也难解心头怨恨。 每次出门回到家里看到那个入赘的妻主,一次次给他脸色,娶了无数妾室的女人,所受的委屈恨意都排山倒海似地涌了上来。 林蓝说:“我不过跟她说,她越是将你折磨得惨,我对他的印象就会好,我只说了这一句话,她就将你折磨成那样,你说,若是我现在跟她多说几句,她会如何?” 面对林蓝的话,芷玉身体一颤,咬牙问,“那次我清白被辱,也是你是你吩咐的。” “当然,”林蓝目光寒冷,带着嘲讽,“不然你认为以他的胆子,怎么敢欺辱还是林家小公子的你呢!” 一阵阵冰凉的寒冷从心底涌起,那不堪的记忆一起喷涌了上来,那次被‘苏笙’欺辱后,曾经待他极尽宠爱的娘亲,发现他清白没了,为了面子,大发雷霆,狠狠骂了他一顿,之后将他关进柴房,爹爹也顿时变了脸色,开始对他冷眼相待,那时候他才知道,爹爹生下他,对他好,也不过是为了夺得宠爱,巩固地位,一切都只是在利用他和姐姐。 不久,林府形势剧变,林蓝和他那个入赘的妻主一起夺得林家家产,残忍无情的将林府的人一个个迫得离开,也逼迫他嫁给了当时的‘苏笙’。 即使曾经最疼他的人,也会为了自己去伤害他,更何况那个不喜欢他的哥哥,那个喜欢哥哥的‘妻主’…… 芷玉只感觉心底一阵阵寒冷,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真情 他脸色惨白,颤着声音问,“妻主现在对我好,也是你指使的吗?”如果现在享受的一切都是谎言,都是他们合伙在玩弄他,那他该如何自处,该怎么办? 从未有过的彷徨在芷玉心里陡然扩大,迷茫,绝望,凄凉…… 一起喷涌而出…… 林蓝很满意他的神情,“这倒不是,我没想到她折磨了你两年,突然改了性子,将你保护的一丝不露。”他派人来对付过芷玉,但有的有去无回,有的带着一身伤倒在了林府大门口,无一幸免,不然芷玉也不会好好呆在这儿了。 林蓝一直是嫉妒芷玉的,从他第一次在林府看到受宠的芷玉,就捏碎了一地的花,芷玉就是太好,好得想让他毁了…… 每次都不如芷玉,久而久之,他心底的怨气越积越深,无法控制…… 此时林蓝和芷玉所呆得房间内一片寂静,秦若秦墨出门了,苏笙在外等待,学武之人,听觉总是好得很,听到里面林蓝的话,芷玉的问,很想进去解释保护,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如果两人在一起无法信任,这比没有感情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没有感情,尚且可以一起平淡的生活,日久天长,总会产生情感,即使不是爱情,也是相依相伴。 可是没有信任,任两人爱得再深,也终有离散的一天。 ***** 当秦墨秦若回来时,看到院子里站着的苏笙,周围沉重得可怕,都打了个寒战,谁说主子变得温和了,他还是那个可怕上阵杀敌的冰冷的人。 “……” 林蓝听到外面有人来了,阴冷的瞪了芷玉一眼,拂袖出去。 秦若见到林蓝时,脸色顿时变了,傻了眼……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 秦墨让他找到那个男子,她根本没去找,这些天还特意让秦若多呆在家里,尽量不让她不去布庄,就是不想他们相见,上次媚药的事情她已经很后悔了,看见她去碰了别人心里就难受得紧,可这人找上门来了,还见到了主子。 也不知道主子知道那事了没,若是知道,会不会让秦若强娶了这男子。 秦若蹲在墙角丢花,痛哭流泪,是她卖了秦若,以后秦若就不是她的了,悔不当初!!! 秦墨看到林蓝时,觉得眼熟,在脑中回想这人是谁。 当他的脸庞与记忆中那春风一度之人重合时,她的脸色也猛的骤变,不安的看向秦若,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苏笙并不理会他们,往门口脸色苍白的男子走去,关怀的问,“你还好吧,要不先进去歇着。” 芷玉看向身旁体贴的妻主,虚弱的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只要妻主现在和以后是他的,就够了。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 林蓝自上次与秦若发生关系,满脑子时常出现秦若的容貌,那日早上醒来一脸迷糊的秦若,之后脸颊红滴滴的秦若,对他不知所措的秦若,尴尬的秦若,夜晚疯狂的秦若…… 都无法控制的出现在脑中,她也没有心思去与家里的那些小妾斗来斗去争宠了,甚至不不想再与妻主缠绵…… 今日来这里就是想看那日欺辱了他的人,却看见了芷玉,忍不住与他多‘说’了两句。 现在这人,这人…… 林蓝上前本想与眼前的人说话,至少得质问一番。 却看见秦若侧身往旁边看去,不知吹了个什么哨子,一只小白狐狸立即从庭院外奔朝她奔来。 秦若抱起狐狸崽子抚摸着他的绒毛,一脸疼爱怜惜,仿佛那就是他乖巧的小媳夫儿…… 林蓝脸色变了又变,紧握起拳头,他还不如一直小狐狸吗! 秦墨见秦若不去理会美人,抱起了那小狐狸崽子,脸也抽了下,心里没来由的愉快,对林蓝道:“小若以前可是天天抱着狐狸崽子,说它身上的容貌摸起来很柔软,很舒服,连我都比不上呢。” 林蓝目光一定盯上了那小狐狸崽子,觉得秦若怀里抱着的就是一狐狸精……万恶得狐狸精……跟那些争宠的小妾一样可恨…… 秦墨脸上意味不明,她心里也早已讨厌透了这小狐狸崽子,每天柔软的被秦若抱在怀里,有时睡觉都趴在秦若怀里睡…… 秦若都没这么抱过她,摸过她,更没抱在一起睡过!! 她小时候所受的宠爱都被这小狐狸崽子抢去了!! 最后看着林蓝不欢的离去,秦墨心情莫名的好,觉得那小狐狸崽子还有些用处,至少面对一个根本造不成威胁的狐狸精,比那个可能会嫁给秦若的人,要好得多。 秦墨哼着轻松的调子去了前面,秦墨看着她的背影,皱起的眉头慢慢放平了,不一会儿抱着小狐狸崽子也跟着出去。 ***** 府邸按计划在建造,苏笙有时会过去查看,但大多时候都是秦墨在那打理,芷玉偶尔会过去看看,给他们送些吃的,有秦若在,苏笙放心。 那日林蓝走后,夜晚芷玉又做了噩梦,半夜三更那个大夫脸色难看的又被秦墨扛了过来,按往常一样开了方子,训了苏笙一顿,撒气后拂袖离开。 秦墨把她扛来了,治了病,就懒得再将她扛回去,冷眼扫过她离去的背影,还不满道:“她肯定是个庸医,上次来看了,这次正夫又生病了,外面的大夫果然就是不如宫里的好,若是在以前,有谁敢说主子一句。” 面对秦墨的诋毁唠叨,秦若一向是放纵宽容的,这次她也只是无奈的笑笑。 苏笙一心在芷玉身上,也不去理会他们。 当年林府发生的事情她都查清了,发生那件事情时,林子洛早已从了军,并不知道芷玉的情况,芷玉与子洛一直是书信往来,但芷玉担心那个在沙场上的姐姐,并没有跟她说他的处境,和林府的事情。 林子洛说要带芷玉走也是书信告诉他的,后来隐约感觉不对劲,担忧的派人去打探他的消息,才知道这几年来芷玉所受的苦,和林蓝‘苏笙’的残忍对待。 也正因为担忧芷玉的处境,心急得想要尽快赶回去,在最后一场战役上精神有些涣散,才受了重伤,失了性命,临死时将心心挂念的弟弟托付给她。 苏笙看着脸色惨白憔悴的芷玉,或许以前是因为答应林子洛会照顾好他才来到他身边,但现在,感情已经不是单纯的照顾承诺了。 她想要保护她,想要疼爱他,以后的路,她带他走。 求不得,舍不得 那日之后,苏笙一直让芷玉呆在家里,偶尔带他去外面走走。 府邸照计划在建造,秦墨白天去布庄,夜晚依旧出去,深夜才回来。 不久,镇上传出有采花贼的谣言。 传言采花贼仪表堂堂,只在有美貌男子的府邸出现,一时间镇上珠宝布庄胭脂铺里生意好了许多。 采花贼在哪家出现,就说明哪家男子漂亮。 秦墨听到这个消息时嘴角抽了一下,秦若脸也沉了下来,“那个传言中的采花贼不会就是你吧。”难怪她夜夜从外面回来后,都春光满面,原来在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秦墨僵硬的看向萧若,“还不是你害的,我只是为了找到那男子……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现在是在怀疑我?” 秦若不是怀疑,是根本不信。 秦墨夜夜春光满面的回来,让她怎么相信一点事都没有,何况秦墨这年龄,正是热血时期。 秦墨心里一把火堵得难受,“难不成我还真采了那谁谁谁!” “既然有意,就要负责到底。”秦若忍受着心的绞痛,说出这话。 秦墨一听怒了,也不再解释,没想到这人居然不相信她,道:“若是被主子知道我在镇上当起了采花贼,我就算如地狱,也要拉上你。” 秦若一震,心猛的抽痛,原来,她是真的采了许多小户人家的公子! ***** 秦墨很失落,一向纵容她、关心她的秦若这次是真的生气,连话也不跟她说了。 苏笙回来时,就见秦墨独自坐在庭院里一脸苦恼,而秦若则是不知所踪。 苏笙听到外面的传言,再见他们这副情形,十有八九也猜出怎么回事了。 当夜,苏笙叫了秦墨,秦墨低头站在她面前,像以前每次做错了事情的时候一样,苏笙不多说,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若是你真对那人有意,就娶了回来,若只是随意,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那个人是张家小公子,苏笙留意过,秦墨去张家的次数最多,大概是因为那个张小公子单纯天真,而秦墨又经历过许多,所以两人就到一起了。 秦墨与秦若之间的的风起云涌苏笙虽然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也略知一二,秦墨对秦若不是没有情意,只是她无法接受,对她而言,秦若不仅是她的恩人、主子、师傅,还是亲人,她彷徨得想要逃避,以为秦若身边有了人,她故意在身边放个名义上的男子,他们之间的情感就不存在了——这次的事情,狠狠伤了秦若的心。 秦墨闻言沉默下来,她对那张小公子的感情是朋友之情,虽然尽力克制对秦若的感情,可是心就是无法控制的。 她是从小就被人从大街上捡回秦家的,后来当了秦若的伴读,秦若一直待她很好,每次闯了祸事都被纵容,或是扛了下来,有时甚至替他挨打受训;被欺负时秦若给她出气,在战场上更是把她保护得很好,宁愿自己一身伤,也不让别人动她半分……一起学功课,一起习武,一起上战场,可以算的是共富贵,同甘苦,怎么能不产生感情呢。 苏笙道:“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清楚,秦若有她的骄傲和底线,不会每次都纵容你,不要到了失去时,才来跟我说你后悔了。” 秦墨闻言身体震了下,这次她是真的把自己关起来,想要好好想清楚。 苏笙望着她关上了房门,叹了口气,才侧身望向一边漆黑的围墙,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你还要在那儿呆多久。” 庭院一片寂静,慢慢的从漆黑之中走出一个人影,幽深的眸子似要令人陷入其中,语气带些试探,“你都知道?” 苏笙无奈的扯了下嘴角,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只得叹道:“这虽然不是打战,但有些事情我还看不出来吗?”秦若一直对秦墨都好得过头了,任谁多一个心眼,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更何况,秦若为了能和秦墨在一起,都离开了秦家,放弃了秦家家主之位——那个多少人想要坐上去的位置。 秦若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才慢吞吞的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 见苏笙不做声,秦若别过了头,黯然道:“她只是把我当姐妹亲人……”这种感情是她都难以说出口的,秦墨知道后可能更无法接受。 苏笙望着她,若有所思的问,“若是她最后都不能接受你呢,你会后悔为她所做的一切吗?” 秦若怔了一下,缓缓摇头,“我知道她对我也是有些感情的……”只是这感情秦墨一直在逃避。 秦家子嗣繁多,秦若并不担心会因她的离开,而伤了秦家的根底,所以她能放弃一切,去守护秦墨,她时常想,即使秦家只有她一人,她也会有勇气和秦墨在一起。 当她要找到那夜与他一顿春风的男子时,秦若从中做了手脚,好多天都没有找到那人,连一点头绪都没有,秦墨的反应让秦若狠狠高兴了下,也生气了丝丝希望,但是之后,她夜夜出去与人相会,又给了她绝望。 她对秦墨一向是宽容的,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若是有了第三人,便有了裂隙;什么都能分享,就是爱人不能,所以若秦墨真要娶亲,再难受她也会退出。 她不是个喜欢纠缠的人,只是一直以来,秦墨的身边只有她一人,令她无法放手——求不得,舍不得。 苏笙叹道:“这不就对了,喜欢就是喜欢,两个人的事情,为何要看旁人的脸色,你们现在已经不在军中,不在庙堂,自然不会再受到约束。” 萧若愣然,诧异的抬头看向苏笙,“你不反对我们?” 苏笙扬扬眉,“为何要反对?我若是你,现在可能早已带秦墨走了。” 也就是说她追了这么多年,连点甜头都没吃到,秦若脸僵了僵,主子还不是一样让那人嫁了人,现在居然来‘讽刺’她。 主子是彻底失去了那人,而她,还有机会,这次,她一定会把人捏在手里,压在身下,给这个主子看看。 苏笙看秦若这意气风华的神情,嘴角扯了扯,秦墨男子的身份只有她和秦老夫人,连时常守在秦墨身边的秦若都不知道。 不知秦若知道一直呆在身边的秦墨是男子时,会有什么表情。 苦命的秦若,一直还以为自己喜欢女子,熟不知,她的苦恼都是多余的,不过,能接受女子,接受日后没有孩子的命运,应该也能接受秦墨不能怀孕的事实。 …… ***** 那夜之后,秦墨夜晚没有再出去与人相会,秦若的脸色也好多了。 不过,她的话却少了许多,这让秦墨每次见到她时都小心翼翼的。 镇上的谣言起得快,消失得也快。 很快,就有新的谣言将采花贼的事情覆盖下去了。 只是,这次的传言,令芷玉都震惊了——林家家主林蓝死了,被林家入赘的妻主杀害。 林蓝的死都传言是那个入赘的妻主杀害的,秦若派人去查,发现林蓝实则是自杀,但所有证据都指向了那个入赘的妻主。 这是嫁祸,秦若不知道一个人要有多少恨,才能宁愿去死,也要拉人陪葬。 杀人偿命,那个入赘的妻主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苏笙发现芷玉自从知道这事后有些心神不宁,体贴道:“伤心吗,要不要我陪你去林府一趟。” 芷玉默不作声,靠在苏笙怀里,紧紧抓着她衣襟的手有些轻颤,“我不想回去,你不要牵扯进去。”带着颤音的声音是那么的坚决。 他的爹娘早已不在,林府的人也早已走的走,散的散,这次林蓝被害,林府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最终得衰败下去。 心里虽然难受,但她不想苏笙被牵扯进去,现在的生活已经是他求之不得的了。 芷玉夜晚哭醒了几次,苏笙一直担忧的陪着他,差点没让秦墨又去把大夫扛了来。 林蓝死后,秦墨心里更是不安,小心的观察秦若的变化,担心她受伤难受,又不想她对别人产生感情,以前她的所有温柔都给了自己一人。 可是最终,一件不在预料之内的事情没有预兆的发生了——秦若走了。 秦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以前那个总是跟在他身旁关心他的人,现在抛弃一切的离开,没有跟他再说一句话。 秦墨很苦恼,最终还是应了苏笙的话,等到后悔了,再去跟她说后悔了。 苏笙说:“她总不能一直呆在你身边,她要出去浪迹闯荡,她不是个会被这小小的天空束缚。” 秦墨静静的听着,心里难受,“我想她了,她什么时候回来?……”以前他从不知道萧若想要出去游历。 苏笙略带叱责,“你既然喜欢她,还把她推给别人,自己还故意去招惹别的男子,让她对你死心,萧若虽然一直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她见你夜夜出去,春风得意的回来,心里肯定是难受的。” “我没有与别人发生关系,我只是想要让她知道我有别人了,那她就不会再对我……”秦墨的声音颤了下,道:“我把她当亲人,可是却对她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感情,我很害怕,很彷徨……那夜她与那个林蓝滚在一起时,我听着里面的声音……很想进去把人拉开……她以前偷偷亲我时,我的心都会紧张,不知所措,却有期待……可是后来,她就不与我亲近了……我又不能给她孩子,怎么能和她在一起……” 秦墨小时腹部受过伤,无法怀有身孕,这一直是秦墨的心痛处,秦若是萧家继承人,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不能留下子嗣的夫郎,老夫人也不会同意。 那时起,他就很少与秦若亲近了,总是保持着距离,性格也大变,还请命去战场送死,闹得秦若也跟着去了。 苏笙叹道:“她已经走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做,要继续就这样生活下去?” 秦墨沉默半晌,指甲狠狠陷进肉离,却比不上心口的疼痛,道:“她不回来,我便去找她。” 总是痛过,才知道珍惜,苏笙不知道秦墨追不追得上秦若,只能祝福他们,但她和芷玉,不会错过。 秦墨第二天就收拾包袱要去找找秦若,临走时他依旧一副女装,甩甩头,一派风流潇洒,“你们就放心的让我去,等我把她带回来,再教训一顿。”赶公然甩了他,这比帐要好好算算,还要让她继续苦恼一阵子,让她以为喜欢女子,让她以为无法像正常女子一样享受男子柔软,让她遗憾半身,闹得下半身难受,哼哼。 苏笙看着他那副背影,扯了扯嘴角,平静道:“你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刚到门口的秦墨身体一僵,茫然的望向外面,然后僵硬的转头求救似地看向苏笙,显露出一点男子的风情,“她到底上哪儿去了?” 苏笙摇头叹道:“她往南方走了,你这个样子还真不让人放心。” 秦墨容颜清秀,自从知道自己无法再怀有身孕后,性格就变了许多,连自己都不再认为自己是个男子了,总是做着女子做的事情,若不是性格与男子的温婉细腻相差太多,又总是一副女装,光看她那副月貌花容,许多人第一眼见到他,都会把他当男子看待。 而萧若在他身边呆了十几年,从第一眼见到穿着女子衣服的他,就打心底里认识他是女子了,这么多年,都从不怀疑过,若是别人怀疑,还认为是欺负羞辱了他,狠狠的替帮秦墨教训了一顿,后来便没有人再敢怀疑秦墨的身份了。 看着秦墨的身影渐渐消失,芷玉担忧问:“他们没事吧?” “他们以前都在戏班做过,会点拳脚,不会有事的。”苏笙安慰。 芷玉沉默了下,“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们都是女子,能在一起吗?” 苏笙怔了下,“你知道了。” 他们的感情连芷玉都看得出来,秦墨还想隐瞒。 秦若都不在乎他是女子了,哪还会在无法怀孕这事上纠结,秦墨就是一直被困在这事上,无法解开心结。 芷玉不做声,苏笙道:“无论结果如何,那都他们的选择,只要他们不后悔,一切都是好了。” “那孩子呢?他们在一起不会有孩子的。”芷玉有些茫然,两个女子的感情,即使能抛开伦理的束缚,可每个女子不都是最在乎子嗣的吗,还在林府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没有子嗣的妾室被卖出去。 苏笙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笑了笑,“对他们而言,有比孩子更重要的东西。” “……那,”芷玉小心的看了苏笙一眼,“如果我没有孩子呢?你是会休了我,还是再娶几个男子进门?”这事一直萦绕在芷玉心头许久了,他以前有过身孕,但流失了,大夫说过他可能很再有身孕,也正因为这样,那时妻主才毫不顾忌的羞辱折磨他,经常辱骂,甚至还默许她那些狐朋狗友欺辱他。 回想起那些,芷玉都还像是在做梦,一个人的变化真的能突然有那么大。 苏笙知道芷玉不安,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了些,带上了怜惜,“若是我们没有孩子,就过继或收养几个,对我而言,你比孩子要重要。” 芷玉似懂非懂的看着苏笙,茫然的神色依旧留在脸上,苏笙暗自叹了一声,道:“秦墨是男子。” 除夕之夜度春宵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两个女子之间的感情,如果不说,芷玉会把秦墨萧若的事情一直记在心里,无法释怀,直到秦墨带着秦若回来,恢复男子装扮…… ***** 林蓝死了,林府垮了,秦若走了,秦墨追去了…… 这些事情在芷玉脑中一直徘徊,自从知道秦墨是男子,他有时连做饭都无法专心。 林蓝被害的事情他略带伤感,林府的事情他黯然,秦若走了他惊讶,而秦墨是男子的事情则是令他震惊。 一个一直以女子身份的人呆在你身边,忽然那天有人告诉你他是男子,怎能不令人震惊。 芷玉也这才回想起往常相处的事情,难怪秦墨第一次见到他,就那么亲热的给他介绍布匹,拉他说话,那时候,常年以女子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的秦墨,应该很像与男子多说几句话,而他却逃避了。 芷玉想,若是早知道秦墨是男子,他们可能会有许多话说,可能会成为朋友。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只能等到秦墨找到秦若。 一次芷玉不安的问苏笙,“南方那么大,秦墨能找到秦若吗?” 苏笙闻言笑了笑,“一定能找到,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家里就要准备喜事了。” 萧若是故意离开的,怎么会不让秦墨找到呢,只是这过程必定非常有趣,秦若怕是早已在一路上给秦墨准备了不少‘好东西’。 秦若就是要让秦墨不顾一切的去找她,去留住她,到时她就能站在主动地位,让秦墨跟了她。 秦若等了这么多年,无论秦墨是公的母的,秦若都要让秦墨成为她榻上之人。 ***** 离新年越来越近,秦墨萧若走后,布庄新请了几个人,苏笙带着忙着打理生意和添置年货。 以前她从未亲自做过添置年货这档子事情,现在也是请教芷玉和旁人,布庄的生意很好,人也热情。 林府衰败,已经不知被哪个生意人买了去,苏笙带芷玉偶尔经过林府时,芷玉也只是看一眼,眸中闪过回忆伤痛和黯然…… 然后回头看着自家妻主,心里暖暖的—— 林府的人散的散,死的死,曾经最痛苦的他,现在却是最幸福的人。 …… 除夕之夜时,苏笙喝了点酒,双眼微熏的看着柔弱却坚强的芷玉,若有所思…… 对于酒这种东西,芷玉还是害怕的,给苏笙斟酒的手有些轻颤,苏笙握上他瘦弱的手时,芷玉颤的一下想要躲开,依旧被苏笙握得好好的,苏笙并没有用力,却很有技巧的包围住了芷玉细嫩的手,给他温暖。 外面寒风呼啸的刮着,潇潇的响,屋内点了上个炭炉,温暖入春。 两人四目相对,苏笙能够看到芷玉眸中闪过的慌乱,她没有不悦,手温柔的摩挲芷玉的消瘦纤细的手指,微熏的眼里满是柔情。 手上传来的温暖让芷玉的心也渐渐暖了起来,那份温暖像是包围了他全身,令他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备,慌乱也消散了,苏笙细细摩挲他手指的那份温柔,传到他心底最深处的那柔软处,享受着她的怜惜,让他的心也情不自禁的怦怦跳了起来…… 苏笙淡淡的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夜空,带着寒冷的风刮过她脸庞,给她增添了几分醒意。 夜空渐渐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芷玉过来看着外面飘落下来雪花儿,眼里闪了闪,有些欣喜的望去,他本来是想关上窗户的,这一看,也忘了正事,还是苏笙担心他单薄的身体受不住,关上了窗。 屋内寂静一片,仿佛能听到外面雪花落下和房内炭炉里微微响起的噼啪声。 苏笙沉思了会儿,看向身旁眼眸里带着几丝水色的芷玉,心里情不自禁的一动,仿如春水般柔软。 苏笙声音比平时还多了几分温和,甚至是柔情,问,“芷玉,你嫁给我时恨我吗?” 芷玉闻言愣了下,看向苏笙时眼里闪过怯怯与不安,苏笙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身体轻微的抖了下,她拉过芷玉细嫩的手摩挲安抚,“不要害怕,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里话,不会责怪的。” 芷玉还是不安,沉默片刻,才从嘴里吐出几字,“……没有恨你。” 苏笙看着他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芷玉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继续道:“那时候恨过自己,但没有恨过你,只是有些……有些怨……”芷玉偷偷看了一眼苏笙的脸色,慢慢低下了头,被苏笙窝在手里的手有些僵硬,想要抽出来,又动弹不得,小心翼翼道:“那时候我想过,如果妻主一直那样,至少以后可能只有我一个夫郎……但之后妻主变好了,还有了店铺,重建了房屋,我知道镇上有许多男子都想要嫁给你,后来……我就开始害怕……” 原本饱受摧残的一颗心因苏笙的改变而慢慢痊愈,却因为妻主的出色而又不安了起来,甚至痊愈的伤口又开始鲜血淋漓,芷玉虽然什么都没有说过,但外面的传言总是听过,更何况是关于自家妻主的。 苏笙一直没有做声,就这么看着芷玉,受伤的芷玉,惶恐的芷玉,温顺而乖巧的芷玉,柔弱却坚定的芷玉…… 所有的这些都渐渐融入了她的生活,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夫郎会是一个不会武功,柔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起的人儿,她更没想过自己有一日会抢了别人的夫郎,代替别人的位置……愈陷愈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无法抽身而退了呢? 但她不后悔,即使日后芷玉发现他的妻主早已被自己亲手所杀,她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要得到想要的东西,总要付出代价…… 苏笙眯了眯眼睛,深深的看着芷玉,忙了半天,他脸上显露出一点憔悴疲惫的神色,除了这憔悴之外,还带着心底坚强的柔软,从内心散发的诱惑令她的心早已不知不觉的沉醉,愿心一直就这么沉醉下去…… 芷玉被她看得紧张起来,眨了几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跟着微微震颤,轻声唤了她一声,“妻主……” 呼吸流连于耳畔,彼此清晰可闻,苏笙伸手在他光滑如丝缎一样的脖颈上时轻时重的抚摸摩挲,将他揉进怀里,咬上他的耳垂,“今晚我们睡在一起。” 不是问,而是决定,蛊惑人般低沉的声音在芷玉耳畔响起,令他情不自禁的应了声‘好’。 苏笙抱起他含糊不清的笑,这个人儿大概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这个‘睡’的意思,有什么关系呢,今夜是除夕之夜,明日就是新的一年,冬去春来,也是他们人生新的一年的开始…… 苏笙把芷玉放在床上,开始解他的衣衫,忽来的寒冷令他身体颤了几下,不由自主的往苏笙身上贴去,苏笙拉过被褥盖住他的身体,然后才解了自己的衣衫进去…… 芷玉修长的脖颈下骨骼精致,苏笙来回摩挲,动作时轻时重…… 芷玉渐渐清醒,就见苏笙手指灵巧的摩挲揉搓着他的锁、骨处,起了红、痕,他怯怯的缩了缩颈项,声音里带着轻微的喘、息和些许的无力,“别……别这样……轻点……” 苏笙脸上带着低沉的笑意,含糊不清的吻上他柔软的红唇,芷玉早已不知身在何处,迷醉的阖上眼,长长的眼睫想羽毛一样轻微颤动,由苏笙带着一起沉沦…… 呻、吟婉转,喘、息粗重,良辰美景,满室柔情…… 救人,傻话 芷玉早上起来时腰酸腿软,只得静静的躺在床上,听到外面叮叮哐哐的声响,知道妻主一早起来做饭了。 虽然昨夜苏笙已经很温柔,但芷玉的身体单薄柔弱,又极尽享受情事的滋味,不可避免的累昏过去,以至于昨夜被撩起的快感迷迷糊糊,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前房事上芷玉没有真正享受过快感,本以为会和以前一样很疼,却不是。 苏笙进来时,芷玉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略带羞涩,散乱的发丝铺在白瓷一般的肌肤上,目光游离有些不敢与她对视。 苏笙扶他起来时,瞥到他肌肤上紫红的掐痕,还有那些吮、吸亲吻的红、痕,回想昨夜是不是太过了,虽然已经很温柔,但还是累坏了他。 天上还在下着鹅毛般的雪花,大地被覆盖得白茫茫的一片。 苏笙不让芷玉出去,他只能站在门口,亦或是偶尔推开窗往外望去。 清澈的眸中倒映着一片苍茫,仿佛他眼中的寂寥和和迷惘,还有偶尔的幸福满足。 开年,苏笙没有出去,大多时间都在家里陪着芷玉,两人偶尔出去时,都是在家里闲惯。 苏笙不是清心寡欲之人,但也不沉迷于酒色,顾及芷玉的身体,两人虽然经常亲密,也没真正纵欲。 开年那段时间,房屋的修建停止,木匠瓦工都回家陪老人小孩,也有新婚燕尔之人。 直到春天来临,房屋才修建好,苏笙和芷玉搬进去住。 芷玉不想请下人,苏笙就由着他,所幸房屋布局和一般的院子相差无几,虽然大了点,但只有两人住——方便! 苏笙偶尔有些怔忪,想念秦墨萧若,来时他们还住着破旧房子,转眼间房屋已经重建,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 苏笙开始打理布庄,芷玉在家里整理收拾,做好饭菜等待妻主回来,偶尔会亲自送饭过去。 初春天气虽然已经转暖,但有时也寒得透彻人心,不时的下一场细雨,滋润大地。 一日,苏笙像往常一样回来,却在家中看到了不速之客。 两人四目对视,都愣了。 芷玉见他们愣住,扯扯苏笙的衣裳,略带慌乱的解释,“我回家时看到她倒在路边,就救了回来。” …… “妻主?”声音由慌乱转为了怯怯与不安,带点小心的意味。 苏笙反应过来安抚了芷玉,“没事,你去准备饭菜。” “你们认识?”芷玉疑惑的问。 那女子想要点头,苏笙不留余地道:“不认识。” 直待芷玉乖巧的出去后,那女子才不确定的唤了一声,“云将军?” 很久没人这么称呼她了,苏笙怔了怔,从容不迫道:“你认错人了。” “我见过你……” “萧子宁,你想睡大街吗?”苏笙打断她的话,挑眉反问,“还是你想被抓回去?” 萧子宁话一堵,神色间带点忿忿不平。 苏笙看见她上身渗出的伤,语气里稍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怎么弄成这样?” “还不是你们锦绣王朝的男子惹得祸!”萧子宁想到这么大半年来一直被追捕,在锦绣王朝所受的委屈,这下更不满了。 “你该不会还在被他追得到处跑?” “你这是什么话!”萧子宁蹬蹬就想起来,触到伤口,疼得拧起了眉,懊恼道:“早知道我就不出来闲晃,更不会来你们锦绣王朝了,压根就是一土匪窝,什么戏码都干得出来。” “你真想了事,娶了陶公子不就是了,听说你也没有意中的人,弄成现在这样,怪得了谁!” “……” 萧子宁无言的靠在软椅上,半年多前锦绣王朝打完胜仗,她碰巧来到都城游历,结果遇上那世家公子对她‘一见钟情’,非得嫁给她,吓得她连夜逃跑,那家居然出动家臣来追捕。 半年多了,陶家还不放弃,后来闹得满城皆知,既毁了那家公子名声,也缠得她无力再逃。 萧子宁回神瞥向苏笙,问,“上次见你,你还是出使的将军,怎么再次见面,就成了这小镇上的平民?将军变化还真大啊!” 苏笙随意问,“上次见你,你还是阳洛城人人青睐的世家女子,现在这么就东躲西藏了?”萧子宁是邻国大户人家的子女,也算得上时皇亲国戚,苏笙出使时在皇宫见过她。 萧子宁叹,“人生无常,潮起潮落!” 苏笙没说话,即使从放弃富贵权力,也是他们心甘情愿的。 苏笙心里知明白这样的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她如此,萧子宁亦如此…… 苏笙问,“你怎么来到这小镇上了,还恰巧被芷玉救来了?” “你可别怀疑我居心叵测,我被那人追得就快整个锦绣王朝都逃遍了。” “……”苏笙神色沉了下来。 萧子宁知道她认真了,讪讪道:“我路上遇到秦若秦墨了,他们给我指了条路,不然我怎么可能找到这儿。” “他们怎么样了?”往常过年都会在一起过,现在这都几个月没见到他们了。 萧子宁笑了笑,笑得无奈,笑得不善,“他们可好得很,两人你侬我侬,真让人眼红,陶夕差点就跟他们对上了,你说好不好!”陶夕虽然人多,但秦若秦墨到底是上了战场的,真打起来,吃亏的还是陶夕,这就逼得萧子宁出来调节,跟他们纠缠了好会儿。 苏笙想到他们现在指不定已成了夫妻,甚是欣慰,秦若守候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没白忙一场。 现在看到萧子宁还奔跑在追夫路上,苏笙更是满意,自家姐妹到底比这心机深沉的人优秀。 萧子宁瞧见苏笙的神色,好奇心浓重,更是疑惑,“秦墨真是男子?”她可是看见秦墨毫不留情杀人的场景,一个男子,能做到那样,让人挺佩服的。 苏笙没回答,算是默认,萧子宁抚额,“秦墨怎么就换成男装了,让陶夕妒忌了好久。”妒忌得跟他们对上了。 “你挺理解陶公子的!”对于这么一个连心都要算计的人,苏笙既轻蔑,又有很深的感触,若萧若能狠下心算计,她与秦墨的轨迹怕是早已相交,也不至于独自一人苦苦等候这么多年。 萧子宁谦虚道:“对于追我的人,总要知己知彼。” 苏笙拧眉,“你算计了这么久,到现在还不准备收网吗?可不是人人都有勇气抛弃清誉追随你。”身为世家公子的陶夕对邻国的萧子宁一见钟情,接着逼婚入赘,这种谣言她才不会信,‘一见钟情’到底是怎样的钟情,光这点就让人遐想了,只怕是萧子宁招惹了陶夕,让他追着她跑,还让人传出那些谣言,之后更是…… 这一切的一切一开始就是萧子宁在步步算计,等待鱼儿落网。 萧子宁眯起了眼,“正在准备收网。”被追捕了大半年,收获就是那人的身和心,还有服帖和乖巧。 “就知道是这样,”苏笙叹道:“若你真想甩了他,就不会与他玩这种追逐的游戏,能一时骗了自己的心,又能骗到何时?” 萧子宁与陶夕两人你追我逐,他若真想躲开陶夕的追捕,早逃得影子都不剩了,陶夕若真想追到她,也早就追到了,这两人完了大半年追逐的游戏,还在乐此不彼。 看似陶夕追得萧子宁到处跑,但到底谁在追谁,谁又清楚呢? 想到那人投怀送抱,萧子宁不禁笑了笑,看起来略带猥琐,苏笙有些看不下去了,转移话题,冷淡道:“你需要伤药吗?若是真伤得重,就去看大夫。” 萧子宁收起了猥琐的笑容,一派甚有修养的世家女子的温文尔雅风态,“陶家的家臣一次比一次狠心,伤药我早就时刻准备着,锦绣王朝的男子可真狠心。” “要得到想要的,总得付出代价。”苏笙不甚理会,这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那陶公子被她看上,也不知是好是坏,日后即使在一起了,表面上是陶夕把萧子宁制得服服帖帖,实际上陶夕被萧子宁吃得死死的。 ——萧子宁的手段,让人心沭。 萧子宁兴趣俨然的问,“你关心的事情倒挺多,跟我说说你怎么从将军变成平民百姓,听林公子说你是他妻主,这都怎么回事?” 苏笙冷冷的,“我的事情还不用你一个外人来过问。” 萧子宁:“……” 苏笙转身要走,萧子宁叫住,“那我跟你说说我怎么从邻国世家女落魄成这般田地,这真是一段感人肺腑的经历。” “……”苏笙斜眼瞥她,萧子宁虽然受了点伤,是没有以前那风流样,但苏笙可没看出哪有一点和落魄挂上边,冷淡道:“没兴趣。” “那我跟你说说我是怎样步步算计,将我的夕儿逼成现在如此这般……” “……”对一个闺中男子做了如此卑鄙下流之事居然还有脸拿出来说,真不知那陶公子看上了她哪里,苏笙无言的继续往外走。 …… 苏笙走后,屋内寂静一片,萧子宁黯然的独自静坐,长吁低叹,还是还鱼儿追逐时有趣得多,以后就要将那条鱼儿绑在身边了。 ***** 芷玉和苏笙做好饭菜,三人一起用了晩膳后,芷玉给萧子宁收拾好了房间,让他先住在厢房。 入夜,芷玉对白天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苏笙抚着他的背脊,“不早了,睡吧。” “你是不是生气了?”芷玉小心的说,“我看她倒在路边,怕她出事就救了回来。” 苏笙发出低沉的笑意,“别乱想了,我没生气,那人虽不是坏人,但你也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我没有。”芷玉有些委屈。 “我知道,”苏笙抚着他的发丝,吻了吻,“我不是圣人,你的视线里多了别人,我多多少少总会吃点醋。” “吃醋?”芷玉眸子忽的亮了下,又黯淡下来。 “是啊,我吃醋了,你救谁不好,偏偏救了她那么个妖孽。” 芷玉往苏笙怀里缩了缩,“……布庄好像有很多男子经常去,他们看你的时候都笑语吟吟,见到我的时候,都……” “不用理会他们,”苏笙拿过他细嫩的手在唇边吻了吻,芷玉的身体虽然纤细单薄,但比以前摸起来柔软多了,苏笙很满意,理解的安抚解释,“我跟他们没关系,以后我尽量少过去。” “那不是生意吗?” 苏笙低沉的笑了,“生意哪有你重要,再说,铺子里有人打理,不用我天天过去。” 芷玉心怦怦跳了几下,紧张问,“你要纳妾吗?” 苏笙一怔,无奈的摇摇头,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说什么傻话!” “秦若说你只会要我一个……”芷玉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将这话说了出来,心紧张的绞了起来。 苏笙声音里带着怜惜,“我本来就打算只要你一个。” 芷玉身体颤了颤,苏笙担忧的问,“你怎么呢?” 芷玉眼眶微湿,声音沙哑,“你以前说过……” “不管我以前说过什么,那时候的事情都已经过去,现在我们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吗,我就怕你乱想,伤了身体。”苏笙大抵猜到以前的‘苏笙’跟芷玉说过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但现在真的‘苏笙’早已不在,芷玉的人生由她掌控,由她守候爱护。 芷玉想了片刻,往苏笙怀里窝去,声音低低的,“我不乱想了。” 选择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苏笙露出理解沧桑的笑容,带着怜惜关怀。 她虽然不齿萧子宁对待陶家公子的手段,但她为了得到芷玉的心,她不也同样将爱算计了进去,在这点上,她与萧子宁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但事已至此,于萧子宁,于她,都不会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后悔。 这,便够了。 ***** 次日一早,芷玉与苏笙穿戴好出来,便见萧子宁已经在庭院里挥拳,见了他们,清爽的一笑,又继续锻炼。 已经见过秦墨萧若经常在早上锻炼,芷玉对于这事已经不奇怪了,随意说道:“她好像很高兴。” 苏笙听到墙外有东西搬动的声音,知道可能是陶公子过来了,道:“她当然高兴。”能不高兴吗,鱼儿落网,她坐等收网,把人吃得死死的,还让那人意味是自己死皮赖脸的黏着她不放。 芷玉感觉苏笙话里有别的意味,稍微疑惑,也不做细想,有些担忧的说:“昨日见她身上还有伤,都流血了,不会有事吗?” “她能挥拳就说明她身体好好的,不用管她。”苏笙很想说若是出了事就把她扔出去,想了想,还是不要在芷玉面前表现得残忍,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毁了在芷玉心底的印象不是明智的做法。 ***** 自陶公子搬来了,家里就多了个蹭饭的,还是个骄傲难伺候的主。 苏笙不心疼米,但心疼芷玉的手,自此她做饭的次数又多了起来。 陶小公子自小锦衣玉食,没受过什么委屈,但为了追捕萧子宁,真是什么委屈都过了一遍,连男儿家的清誉名声都毁了,除了萧子宁,没人会娶他。 但现在他的处境,便是连萧子宁也不愿娶他。 陶夕气得总是瞪着她,时常气红了脸,再一次把酒言欢之后,苏笙面对他们一对,无言到了极点,为了芷玉细嫩的手不再受到虐待,便做了一等不齿之事——将他们仍一房间自生自灭去了。 第二天一早就见两人大眼瞪小眼,之后见了面他们都转身不看对方,苏笙心里只有芷玉,对他们的事情也不再去理会,只盼他们能赶紧把亲成了,然后到别处自生自灭,纠缠不清去。 可苏笙越是这样想,他们的事情就越矛盾,之后陶夕不再只是来蹭饭了,而是搬到了这里住下。 一次陶夕忍不住问,“我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什么,难道我堂堂陶家公子还配不上你!” 萧子宁含含糊糊没吱几声,大抵的意思就是不想连累陶公子,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已经睡到一起,以后他还怎么嫁人,这事就此揭过。 苏笙无语的冷眼看她,做戏做得还真像! 陶夕到底是个小男儿家,听这话气得是快哭了的,名声清誉毁了,现在都睡一块去了,萧子宁还要跟他撇清关系,锦绣王朝谁不知道他们的丑事。 陶夕怎么也想不通他好好的待字闺中,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他又哑然的不能跟别人说萧子宁轻薄了他,睡了他又不对他负责之类的话,到时就更说不清了。 当然,陶夕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萧子宁害的,谣言是她派人去传得满城风雨,之后算计得他去追她,以至于后面愈演愈烈的事情,不言而喻…… 至于酒后事件,苏笙也知道萧子宁是想借她之手,推进他们之间的感情联系…… 但谁也没想到,都到了这份上,萧子宁还是吃得死死的,不肯松口…… 最后,陶夕气得怒了,“若不是娘亲非要我把你带回去,我才不愿追着你跑!” 萧子宁还悠闲自得的抿茶…… 但苏笙看得出来,萧子宁握着茶盅的手有些紧,指关节都泛白了,苏笙对此只摇头说了一声,“难得有情人。” ——不珍惜,也是枉然! 萧子宁又悠悠的抿了口茶,似沉浸在思绪之中,也不知有没有听到苏笙的话。 她只知道,许多事情不是有情,就能在一起,谁知道以后会有怎样的变故。 她能等,等到一切风波都平静,然后给心爱的人一片净土。 ***** 芷玉做着本分之事,对他们也没别的想法,每夜还是在苏笙怀里睡得好好的。 因为多了两人,芷玉脸嫩,陶夕萧子宁住在这里时,苏笙与芷玉房事上也只是亲亲搂搂,没做到底。 可这居然带来了萧子宁无耻的取笑,“你禁欲?不会是不行吧?” 苏笙怔了怔,冷眼扫过她,她真的是好意思问,她都对陶夕算计到这份上了,让她怎么在他们面前与芷玉亲热,那只会刺激那可怜的孩子。 萧子宁见她不应声,一脸长者风范劝说:“若是不行,还是早点放弃芷玉,不然会害了他,让他一辈子痛苦,世间哪个男子不想要个孩子?” 苏笙听着这话心里怔忪了下,芷玉想要个孩子她看得出来,但一直以为芷玉担心没有孩子是害怕她在意,只要她不在意,有没有孩子不那么重要,她没想过芷玉自己可能想要生个孩子。 是啊,哪个男子不想要个孩子,可能吧! 苏笙思量着怎样让芷玉尽快怀有身孕,他现在的身体,差不多了。 见苏笙仍是不做声,萧子宁正色问,“还是你不喜欢他?” 不应该啊,他们两看起来举案齐眉,情意绵绵,她都快怀疑,若不是有她和陶夕在,苏笙早就抱芷玉抱床上风流去了,那样的情怎么可能是不喜欢。 萧子宁愈发认为自己没看错,“我看你挺喜欢他的,还是你不能让那个他怀有身孕?” 苏笙脸顿时沉了,“没有的事。” “你终于开口说话了,还以为你被我的容貌诱惑,说不出话来了呢!” 苏笙嘴角扯了扯,她是懒得跟这人说话。 萧子宁笑了笑,热情道:“好像都不是,我看你们两是互相喜欢的,问题究竟处在哪儿呢,要不我让媒公给你说媒,你见多了男子,指不定下面就行了。” 苏笙脸这下是彻底黑了,“你真的很闲。”语气中带点威胁,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萧子宁脸色也变了,讪讪道:“我很忙,真的很忙,先走了,你俩继续。” ——她很担心苏笙又把她给‘卖’了。 事实上,苏笙还没来得及把萧子宁‘卖’了,萧子宁就把她给‘卖’了。 第二天午后,就有媒公来说媒。 媒公在哪儿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苏笙看向芷玉,他的脸色苍白,很不好,四目相对,芷玉难堪的别过了头,黯然关上门进屋。 苏笙也顾不得待人礼仪,直接推了,然后进去安抚芷玉,无意间瞥到萧子宁有些得意的神情,苏笙第一次有了想要扒了人皮鞭尸的想法。 看着苏笙关上门去哄芷玉,陶夕冷眼看萧子宁,眼里透露着失望,“你即使不愿和我在一起,也不用拆散别人,还是你看上了人家。” 萧子宁身体一震,她从没见过陶夕眸中出现过对她失望的眼神,萧子宁眯起了眼笑,“我这也是为了促进他们的感情,平淡的生活就想沉淀的一池春水,总要有波光才能显现出生机。” 陶夕凝神看她,萧子宁朝他笑了笑,自顾自的晃荡出去,“等外面平静我们就离开,到时也不回都城了。”已经把陶夕逼到极致,不能再逼迫了,接下来就是好好疼他。 “我们?”陶夕茫然。 “你都这样了,除了嫁给我,还能嫁给谁!”萧子宁自信满满。 陶夕气得咬牙,愠道:“谁说我要嫁给你了,等着娶我的人外面一大堆。” 萧子宁回眸眯起了眼,“我们虽然清清白白,但到底夜夜睡在一起,你认为这事传出去,还有人会娶你吗?指不定外面的人都在看你肚子什么时候大起来。” “你……”陶夕气得指着她的手有些轻颤,“你故意的,是你逼得我睡在你旁边,我不是自愿的。” “可没人想听你说你是不是自愿的。”萧子宁游刃有余。 陶夕忿忿,“你不是不愿娶我吗,怎么现在又想要娶了。” 萧子宁笑,“看你可怜,把你收了。” “你才可怜。” “恩,我可怜,那你把我收了。” “把你送给我我都不要……” “我不是免费的……” “要多少钱……” “……” ***** 萧子宁和陶夕是吵到一起去了,可怜了苏笙在房里安抚了芷玉一下午。 芷玉生性敏感得紧,很容易受伤,苏笙不怕他误会,但担心他的脆弱承受不了。 媒公说媒,劝她纳妾,苏笙自然只阻止了的,夜晚与芷玉**一翻,总算是让他的心安了下来。 ***** 之后几天苏笙与芷玉夜晚都会亲密,陶夕与萧子宁虽然依旧吵吵闹闹,但比起之前,相处得算是很好了。 萧子宁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一边拒绝陶夕,一面又让陶夕‘心甘情愿’的跟她睡一个屋。 说是心甘情愿,是指在没有人持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他随萧子宁进屋,而没有包括不用别的法子威胁他。 开始陶夕早上脸色很差的出来,后来便是带着小男儿家的羞涩,有时脸还会红,再后来,脸脖颈处都有了红、痕,看萧子宁的眼神又羞又怒,隐忍压抑,仿佛逼迫他干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 萧子宁倒是无辜得紧,和以前一样‘无耻’,一次她问苏笙,“你是先放弃荣华富贵,再遇到林芷玉,还是先遇到林芷玉,为了他,才放弃那一切。” 苏笙眨眨眼,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几下,“没有他,我也会放弃那不真实的荣华富贵,有了他,我依旧会为了他而放弃。” “是吗?”萧子宁略带自嘲的笑了笑,之后便是难道的平静。 “你和他的事情打算怎么办?现在还不给他个承诺,日后恐怕就晚了,”苏笙感叹道:“没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待,爱情也需要公平付出,一直得不到回报的情,终是会被埋葬在风中,消散不见。” 这是苏笙发自内心的感叹,曾经她以为即便那人成亲,她还是会毫无保留的付出,可是后来渐渐的竟连心境也改变了,在她心里,有比那人更重要的人,更重要的事情,那人也最终被她从心底里挖出,装进了另一个人。 萧子宁沉默片刻,长吁了下,“我和她还没成亲,这事急不得。” “只盼你不要赢得了那些虚无的名声权力,而输了他。”苏笙拍拍她的肩膀起身,这也是她给萧子宁最后的忠告了。 或许当初她是带着目的来锦绣王朝,可遇到陶夕,便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人生有许多意外,而那些意外之中,总会有改变一生的东西。 ——只看知否只得,能否抓住。 ***** 苏笙也没去理会萧子宁与陶夕之间的事情,她能每天亲自给他们做饭就已经很不错了。 锦绣王朝云曲将军亲自给他们下厨做饭,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想都不敢想的荣幸,芷玉很幸福的享用这些,而另外两没心没肺的人却不知到哪里去了。 苏笙无意间问芷玉,“你是不是觉得萧子宁对待陶夕残忍了点?” 芷玉大概也是看到了陶夕身上的痕迹,有些羞涩,难言,最后是不做声,他心里很想说不是残忍,而是很残忍。 任哪个男子没名没分被那样对待,都会伤心,何况他都看得出陶夕不是平常人家的男子,能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没有很深的情,是难以做到。 苏笙只叹了声,“萧子宁对陶夕的情更深,也更早爱上对方。” 在芷玉的诧异中,苏笙吻上他的红唇,舔掉他嘴角的残渣,又留恋与他柔软异常的红唇,情不自禁的深吻了下去…… 身份的真相 萧子宁和陶夕回来便是见到这副场景—— 苏笙将芷玉揉在怀里,亲吻噬、咬着他的锁、骨…… 芷玉衣裳微微凌乱,衣摆因为动作过大泛起,露出柔软的腰肢,瘫软在苏笙怀里…… 在芷玉和陶夕两人反应过来之前,萧子宁就已经转身将陶夕搂在怀里准备出去,同时,苏笙也抱起芷玉转身往里屋走去…… 事后,虽然没看到什么,但想到自己居然在与妻主亲密时被人看见的芷玉,和一回来就看到如此火热场景的陶夕,都羞红了脸,脸嫩的两人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出来。 只剩下难得吃一回醋的苏笙冷眼瞪着那没吃到肉,正在墙角扯草的萧子宁。 苏笙很少吃醋,但一吃起醋来,便是在醋海里翻滚,爬不出来,她是一直记着萧子宁可能看到芷玉白嫩的肌肤的,弄得萧子宁有些可怜兮兮的不敢出现在她视线里。 这事最终是不了了之。 某年某月某日,芷玉来葵水时,肚子绞痛,苏笙不在家,陶夕担忧的忙这忙那,熬个药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喂了芷玉后,要给他揉肚子。 本满心的担忧,在看见苏笙身上的伤痕后,傻了眼,愣愣的震了片刻,随即那担忧被愤怒淹没,“我看她对你挺好,还以为是真对你好,原来这都是装出来的,你不用怕,以后我来照顾你,她要是再敢欺负你,我就给你打回来。” 芷玉肚子疼得低吟出声,脸色有些苍白,虚弱的解释:“不是她,妻主对我很好……” 陶夕忿忿不平了,心里的正义感全现,“很好会在你身上留这么多伤痕,这都是用过了药的吧,当初肯定很难看,你给我说,我现在就去给你打回来。” 芷玉忽冷忽热,额上冒出细密的水雾,“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妻主真的对我很好,她说了以后也会对我好。” “真的?”陶夕看他身上的伤确实有段时间了,而且保护得好,虽然看得出有许多伤痕,但也只是隐隐显现,便相信芷玉的话,只是…… 陶夕拧起了眉,“你相信一个曾经如此伤过你的人?” 见芷玉点头,陶夕怒其不争,“你也太没骨气了,她那样伤过你,你至少要趁机骗骗她,让她在家全都听你的,最好只要你一个,不许纳妾。” “我不想骗她。” 陶夕脸气得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那你吃了亏就不吭一声?” “……” 见芷玉这样,陶夕更是气了,他无法理解怎么会有如此忍气吞声的人,真是丢了他们男子的脸,就在陶夕准备教训他时,芷玉低声道:“妻主说了只会要我一个。” 陶夕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她真这么说过?” “恩,”芷玉点点头,脸上不禁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我相信她。” 陶夕哼了一声,“她那么喜欢摧残人,还是多娶几个好,省得你身子吃不消。”陶夕承认他是嫉妒了,羡慕了,且不说日后萧子宁会娶几个夫妾,现在愿不愿意娶他都还是个问题,最令他头疼的是,他的清誉已经没了,除了萧子宁,找不出第二个可能会娶他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厚脸皮的追来。 不想有人误会妻主,芷玉解释道:“妻主人很好……” “行了,”陶夕打断他的话,“她是你妻主,我看她就算把你折磨死,你都还是会为她说话。” 芷玉讪讪的脸有些红,偶尔腹部疼痛得令他拧起了眉,陶夕见此叹道:“你躺好,我给你揉揉肚子,以前我也会疼,现在好多了,你肯定是没照顾好自己,还说她对你好。” 芷玉没再说话,在他心里,即使旁人不知道不理解,他也相信他的妻主。 ***** 苏笙回来时,芷玉情况已经好多了,陶夕脸色颇为不好的把剩下的事儿交给她,瞪了一同回来的萧子宁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出去,萧子宁无奈的跟着出去。 陶夕是个骄傲的人,以前陶夕没有看上她时,气得追她,现在陶夕对她上了心,得换上她变忠犬,安抚陶夕受伤的骄傲自尊。 芷玉来葵水时肚子疼痛是前几年被折磨落下的病根,尽管现在身体已经调理得很好,有时还是会疼痛难忍。 苏笙给他捂了会儿,擦净干他额上细密的水珠,看到旁边黑漆漆的药汁,沉思着皱起了眉。 厢房里萧子宁难得的心疼陶夕,陶夕是都城里的世家公子,从小没吃过苦,现在为了熬药,弄得灰头土脸,手上也被烫了好几个伤痕,萧子宁难得的柔声道:“我去准备沐浴用的水,你先洗洗。” 陶夕狐狐疑的看向他,看得萧子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陶夕神色间带着疑惑和认真,“你觉不觉得那个苏笙很奇怪。” 萧子宁漫不经心的回应,“哪里奇怪了?” “她会武功。” 萧子宁含糊的‘恩‘了一声,那人是锦绣王朝的云将军,当然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低。 见萧子宁没反应,陶夕以为她不明白,微恼道:“我问过镇上的人了,都说她是不会武功的,而且还是个无赖,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可能她以前没在人前显露,是你瞎想了。”萧子宁敷衍带过。 “他还欺负了芷玉。” “恩?”那大抵是以前的‘苏笙’虐待的,和云将军没关系,他可不相信心里敬佩的云将军在家会是个虐待心爱夫郎的人。 “你都没有话要说吗?”陶夕生气了,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一点脑子也没有,人果真不可貌相。 令他难堪的是,当初他怎么就追着这种人不肯放手了! 离行,身孕 萧子宁侧头看他,眼里流露着柔情,“苏笙会对林公子很好的,无需我们担忧。”能为了一个普通男子做到这份上,难能可贵,若不是真情,还有什么。 萧子宁遇见苏笙后,又在镇上打听苏笙和芷玉的事情后,大抵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林子洛以前是和萧若秦墨一同跟随云曲的,现在萧若秦墨还在,林子洛却下落不明,林芷玉又是林子洛的弟弟;这小镇上确实有‘苏笙’这样的一个人,这些天来相处的苏笙,也确实是锦绣王朝的云将军…… ——事实不言而喻!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他们的事情,萧子宁不想掺和。 陶夕在芷玉那边心郁难解,现在听了萧子宁这话心里又是一堵,“都欺负到这份上了,还叫好!” 女人,都是无耻的牲口! 萧子宁也不恼,看陶夕的眼神愈发柔和,“等我们成亲后,我在床上多多少少也会欺负你,人家小两口子的事,无需我们插手。” “谁要你欺负了!”陶夕脸有些泛红,这是气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萧子宁理解的没有做声,陶夕别开头问,“你猜苏笙会不会是鬼魂附身,要不我们请个道士过来收魂?” 萧子宁嘴角抽了下,“现在他们生活得很好,即使是鬼魂附身,也是好事。” 陶夕闷声道:“我觉得你也鬼魂附身了。” “怎么说?” 陶夕嗔了她一眼,“以前你都躲着我,现在怎么突然就要娶我了,还要带我去大漠,那里人烟荒芜,有什么好的。” “你不喜欢?”萧子宁凝神问。 陶夕堵了一下,道:“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奇怪。” 萧子宁低叹了声,理解安抚道:“在那儿习惯了就好,而且我们去了那儿,再也不会有我无法控制的事情了。” 陶夕哼了一声,“你就那么喜欢去大漠当你的土皇帝。” “不好吗,这不是有你陪着。” 陶夕被堵得不做声,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萧子宁最初跟他说要带他去大漠时,他也是震得说不出话来,后来心里被欣喜填满,虽然不满意大漠那人烟稀少的地方,但能和这人在一起,就勉强答应了她,谁叫这人总是欺负他,害得他已经无法嫁给其他人了。 陶夕闷声道:“芷玉说他妻主只要芷玉一个,你以后想要几个?” 萧子宁闻言低沉的笑了,“我都还没娶到你,你就开始合计着把我卖了!” “你……”陶夕眼睛瞪得鼓鼓的,这人总是欺负他。 萧子宁带着宠溺的笑了笑,“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沐浴,反应我也总是要洗的。” 陶夕双颊顿时热了起来,红滴滴的,正要发怒,萧子宁理解道:“我逗你的,快洗吧,最好的,我会留到新婚之夜。”萧子宁知道陶夕的底线,虽早可以强了他,让她成为自己的人,但总归不愿他受委屈,这些天亲亲搂搂,也没突破最后底线。 陶夕低下头,双颊红得发烫,带着男子的羞涩,不敢去看萧子宁。 萧子宁很满意陶夕的反应,他虽然没有明确的答应跟她离开,但他的心意萧子宁已经知道,更何况…… 萧子宁眯起了眼睛,无论陶夕是否愿意,她都会带他一同离开。 ***** 自从这次事件后,苏笙再也不敢让芷玉和陶夕单独留在家里了,那黑咕隆咚的药汁喝下去,没病都得生出病来。 陶夕也不想再熬药,被烟呛得喉咙疼痛,弄得一身脏,他要么留萧子宁一同在家里,要么跟她一同出去游玩,总归是和平相处,但有时看到苏笙,脸色不大好。 一次他忍不住叫住了苏笙,要教训,为芷玉抱不平时,又尴尬起来,“芷玉人很好,也很柔弱,你不要再欺负他了。”早知道这么难开口,就听萧子宁的不插手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苏笙脸色如往常的温和,“我知道。” 气氛冷场,为了面子,陶夕顾左右而言它,总要说出点事情出来,道:“萧子宁说要带我走。” 苏笙闻言并不奇怪,萧子宁算计了大半年,人总是要得到的,只是不知,权力和陶夕,她会选择哪样。 苏笙问,“去哪里?” “大漠。”陶夕闷声道。 “不愿意去?”苏笙扬眉,“大漠可没有都城那么享受,那是沙场,你受得了吗?” “只要和她在一起,在哪里有什么关系。”陶夕不知不觉说出了心里话,令他自己都怔了下,已经被迷得这么深了,放不开手了吗。 “她的决定是明智的。”苏笙依旧平静,萧子宁手上有兵权,在大漠虽然没有在江南享受,但那里有自由,不受朝廷的束缚。 在一地称王,总比被卷入没有未来的风起云涌的皇权之中要强得多,萧子宁最初找到她,只怕也是为了皇权。 在这乱世之中,她早已摒弃荣华富贵,只愿平平淡淡,和心爱的人隐居一地。 于她,不悔! 至于别的,她不想深入。 陶夕随意恩了声,打量起了苏笙,“你看起来不像普通人,我很好奇。” 苏笙语气平静,“我只是平民百姓,你去镇上随意拉一个人问就知道了。” 陶夕脸色一窘,早问过了,“听他们形容的,和我看见的不一样,我想知道这都怎么回事。” “知道多了不是什么好事。”苏笙很冷静。 陶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别这么看我,我也只是疑惑而已。” 苏笙漫不经心的移开视线,“所以呢?” “你手臂上有一处伤。” 苏笙平静的看向他,不做声,陶夕心里一紧,讪讪道:“我只是无意中看见的,还有,你手上有茧,是常年握剑造成的,可我在这里没见你拿过剑……”越说越乱,陶夕学过武功,虽然只是会点拳脚功夫,但家里请来给姐姐的师傅教过他的,他还记得。 苏笙平淡道:“我看你很不简单,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陶夕身体一震,讪讪的笑了几声,不再问她,退了出去,他本怀疑苏笙的身份,却被苏笙怀疑了身份,若是让人知道他的身份,那还了得,已经倒霉到了这份上,他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再丢了陶家的颜面。 苏笙没有再问陶夕,那日的事情谁也没有提过。 ***** 陶夕与萧子宁了大半年,终成了一对。 最初是萧子宁看上了陶夕,然后开始有意无意的试探,接着便是谣言不断传出,两人追逐开始。 那时她心里并不清楚陶夕是对她有意,还是只是为了颜面才开始追逐,但无论是哪个方面,萧子宁是个连爱都会算计的人,接下来的半年多追逐的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萧子宁也渐渐让陶夕朝她计划的方向去,让他的目光都落在她一人身上。 陶夕最初在陶家过得好好的,家里也在给他准备亲事,最后陶家家主选择的萧子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陶夕没有反抗的在闺中待嫁。 谁知有一日,萧子宁逃婚了,这事传得满城风雨,之后诋毁他的谣言到处都是。 婚事退了,他也嫁不了人,一气起之下,带着家臣追捕。 一个有意算计,一个有意追捕,情,便在这种追逐中产生。 萧子宁是为了权利才来到苏笙这里,这场追逐即可掩人耳目,又可得到心仪的人。 只是后来渐渐有些迷茫了,权利和陶夕之间的选择,她要的是什么,值不值得,许多利害关系都被重新思考~~~~~~ …… 萧子宁带着陶夕离开,陶夕带来的家臣和萧子宁暗中的势力,也都一同离开。 苏笙的生活如往常一样平静,并没有因他们的到来而乱套,也没有因他们的离开而错位。 离开时陶夕担忧的拉着芷玉到一边,不知与他说些什么,只是不善的目光不时的瞥向苏笙,带着敌意、担忧和忿忿不平。 苏笙不知陶夕为何对她开始产生了敌意,也没兴趣去过问。 苏笙问了萧子宁秦墨萧若何时回来,萧子宁只道他们要闯荡江湖,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 苏笙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也不多问,临别时,陶夕瞪了苏笙一眼,还不甘心的拉着芷玉,压低声音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同离开,以后我肯定给你找个比她要好许多的妻主。” 虽然他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但苏笙和萧子宁都会武功,苏笙一听这话脸立即就沉了下来,萧子宁则是尴尬的咳了声,才让陶夕闭上了嘴。 芷玉抽出手,小心翼翼的站在了苏笙身后,这副样子看在陶夕眼里就是受了欺负,正要理论一番,却被萧子宁抱起,不顾他的面红耳赤,往马车上噔去。 马车扬长而去,消失在街角。 芷玉望着空荡的街角,心里有些失落,“又只剩下我们了。” 苏笙微微诧异,淡笑的牵着他的手往回走,“秦墨和秦若会回来的。” ***** 苏笙记得萧子宁说过世间男子都想要个孩子,她问了芷玉,也特意带芷玉去了医堂。 芷玉的身体已经调养好,怀孕之事水到渠成,热腾腾的小包子已经蒸出来了。 芷玉在家养胎,苏笙经常都会提前回来,有时会带回一些小家伙用的东西,煮饭做菜又开始由她来做。 芷玉孕吐时没少折腾,之后睡意渐渐多了起来,本又消瘦的身体在家里养着又变得红润了。 日子过得风平浪静,都在享受这难得的温馨。 直到一天一个风情男子挺着肚子找上了门,说是肚子里的孩子是苏笙的。 芷玉看着那男子圆滚滚的肚子,再看看自己还平坦的腹部,气势一下子低了下来,回房没有理会,那男子一看就是青楼男子,妻主以前好像是去过青楼。 芷玉长吁了声,现在好像快两个月没有与妻主行房了。 对方却不会这么好打发,碎碎叨叨说了一大堆,本是高涨的气势随着芷玉的冷淡低了下来,最后强撑面子得意挑衅的俯视着芷玉。 芷玉平淡的瞥了他一眼,“妻主说过只要我一个,不纳妾。” 那男子闻言脸色变了,支撑着圆滚滚的肚子,气红了脸,“你算什么,现在林府早就没了,还有什么资格占着她一人。” “我是妻主的夫郎,你说我是什么,”芷玉平淡的声音里带点冷意,“若妻主要娶你,你自可跟她说去,若她真要娶你,我也不会反对。” “……” 那青楼男子是去找过苏笙的,那时他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泪眼涟涟、好不凄凉的说着心酸史。 结果苏笙的反应和以前大不相同,没有喜悦,也没有震惊,和这个林芷玉一样平静冷淡,“我不记得我去过那家青楼,孩子与我无关。” “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他解释,却换来苏笙的嗤笑,没有半分同情怜悯。 苏笙的改变在镇上传言一时,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嫁进去,谁知即使肚子大了也一点用处都没有,苏笙以前只要身上有点钱财就到处花天酒地,他也不知有没有去过他所在的楼里。 “你又怎么知道是我的。”苏笙反问。 青楼男子语塞了下,带点黯然道:“那夜我和你……” “哪夜?什么时候?” “……”男子咬了下红唇,“你以前经常去我那里,那么多日日夜夜,我怎么知道具体是哪夜。” “那段时间我家夫郎正巧身体不舒服,我日日夜夜照顾他,哪有空去你那里,还有,你在哪个青楼?” “……” 青楼男子看着淡漠的芷玉,觉得自己避开苏笙找他是错误得决定,就是因为找了苏笙没用,才来这里,谁知一向柔弱的林芷玉居然不生气,也不伤心,仿佛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插入,苏笙就那么认为孩子一定不是她的吗,连他都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她的。 缘分(完结) 他心里不是没有感觉,只不过相比那些,他更相信他的妻主。 那青楼男子找过芷玉的事情苏笙是知道的,虽然生气,但看到芷玉的反应,她很满意。 当天夜晚就和芷玉把误会解释了,不过是芷玉先开的口,“那个孩子若真的是你的,就……” “别乱想,孩子不是我的。”苏笙脸僵了下,她以为芷玉是完全相信她的,看来尚需努力。 “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那个时候,你可能……”芷玉黯然,慌乱了,“我是说……孩子是你的也有可能……” “不会的,”苏笙扶他在床上做好,“他的肚子才六个月大,我对你好已经七八个月了,怎么可能是我的。” 芷玉愣了下,既然放心了许多,有些留念道:“你多个孩子也好。”以前娘亲就喜欢那些有了身孕的男子,家里多了子嗣都会高兴的,妻主心里或许…… 苏笙见他脸上流露出回忆怀念,将被褥拉到他上身,“孩子再好也是别人的,与我无关,我们只要有自己的孩子就行了。” 芷玉眼里一酸,长长的睫毛颤了几下没有说话,苏笙抚着他柔软的发丝,声音异常柔和,“孩子多了,陪你的时间就少了。”他是他的夫郎,不是泄欲和生孩子的东西,她很清楚若是要在孩子和芷玉之间选择,她选择的一定是芷玉。 那夜,他们相拥而眠,呼吸彼此萦绕,苏笙将她爹爹临走时留给她的玉镯送给了芷玉,那时她唯一直带在身上珍惜的东西。 ***** 芷玉自有了身孕后,和许多男子一样,缝做小衣裳。 他很少出门,即使出去,也只是到布庄看苏笙,或是在集市上随处走动。 自那青楼男子的事情过后,芷玉更相信苏笙。 他本以为生活又会平静下去,但生活总是有涟漪起伏。 不到几天,当芷玉从外面回来时,就见到家里出现了一个带着孩子的陌生男子。 而苏笙,对他们父子是关怀有加,仿佛把所有对他的好,都给了那男子和他那个出生不久的宝宝,还让他们住下来了,晩膳都是苏笙精心准备的。 芷玉本以为他们毕竟是夫妻,现在没有人能插入他们之间,但看到苏笙对那个男子的态度,他难受了,茫然了,也慌乱了。 手轻轻覆上上小腹,不知该做何反应。 这段时间的夫妻感情,总会有情的吧。 夜晚芷玉一个人在床上躺着,不禁胡思乱想,不安起来。 厢房里,苏笙将房间收拾好,对那男子道:“师弟,你先住在这里。” “你对他是认真的?”那男子问。 苏笙看了他会儿,终是点了头,“恩。”她本不想再爱,但遇到了芷玉,情已是不能自控。 男子拧眉,“他是苏笙的夫郎。” “现在已经是我的了。”苏笙面色不改。 男子语塞,屋内顿时寂静下来,半晌他才缓缓道:“如果他知道你杀了他的妻主,你要如何自处?” “不会让他知道。” 男子诧异,有些不可置信,“你想做那人的替身。” “不是替身,即使芷玉把我和苏笙当成一人,他喜欢的也是现在的我。”苏笙答得肯定。 男子反问,“你怎么相信他对苏笙没有感情。” “……” 苏笙不做声,屋内又寂静下来。 稍过片刻,苏笙转身道:“师弟,这是和他之间的事情,无需你插手。” “师姐,”男子退了一步,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插手?” 苏笙神色凝重,还是点头,“是,他是我的夫郎,这是我和他夫妻之间的事情。” “那我呢?”男子问,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苏笙诧异的看向他,男子别过头咬唇道:“你说过无论何时,你都会陪在我身边。 苏笙沉默了下,“那时还在山上的时候,现在我们都已经各自成家,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男子眼里起了水雾,“可云姐姐已经不在了,我来是特意想要找你的,孩子需要人照顾。” “家姐不在了?”苏笙震住。 男子伤痛的闭上了眼,“她身体一直不好,孩子出生不久就离开了。” “……” 今日之事都在苏笙意料之外,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男子转过头看向苏笙,美眸中波光荡漾,咬唇伤心道:“妻主已经离开,孩子还这么小,我一个男子在那样的大家族中根本支撑不下来……我想让你回去,有了你支持我,他们不敢乱来……” “……” 见苏笙不做声,男子继续道:“师姐,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以后……以后也会继续对我好的,你跟我回去,你要什么都可以……” 言下之意,就是和她在一起都可以。 苏笙叹了口气,“师弟,我已有夫郎,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不想再卷入那些阴谋之中,你还是回去罢!” 苏笙知道,他的师弟早已不再是山上那个天真的男子了,她曾经想过,或许当初是她得了云家家主之位,师弟可能就不会改变了,但那时他发现她一心疼爱的师弟不知何时已经改变,她失望之余,才会请命去边境。 当初不是她忍气吞声,连去夺心爱的人的勇气都没有,而是她自己放弃,决定去遗忘他,埋葬她的爱。 男子不相信他所听到的,哀痛之情现于脸上,“师姐,你一向对我很好,现在云姐姐已经离开了我,难道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回去罢。”苏笙又道了一声,声音平静坚决。 男子沉痛道:“师姐,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还在,既然你不肯回去,那我留在你身边,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的孩子,她的娘亲已经不在,只要不让她日后再受苦,我做什么都可以。” 言下之意,就是委身与苏笙也愿意。 男子看了眼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眸中是遮不住的哀伤,“师姐,看在我,看在这孩子是你云家子嗣的份上,你给我个正夫的名分,让孩子好好长大,即使你想要我,我也不会拒绝,师姐,我知道你会同情里面那个人,会不忍心,但难道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云家大院里孤苦伶仃受人欺负吗?” 男子利用她的怜惜之情,和那份曾经的爱意,委身嫁给她,即使牺牲身体也愿意,苏笙知道这只是他在以退为进,意思就是愿意嫁给她,只要她回去帮他夺得家主之位,让他还是云家后院的主人。 苏笙暗自叹息,她的师弟,是真的已经变了,且不说她早已对他无意,即使让他当她名义上的夫郎,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答应的,妾室的孩子根本不受重视,有的府邸几乎可以当做不存在,妾室犯了错,要打要卖都不过是一句话,她不能让芷玉和他们的孩子受这种委屈。 苏笙没有多想,就拒绝了,“这件事情我不会答应,若是你想另嫁,我会让人写封信给娘亲,她不会为难你的。” “师姐,”男子不可置信,“你拒绝,要将我推给别人?” ****** 苏笙没有与男子做过多纠缠,就离开了。 回到房间后,苏笙抱住了芷玉,解释道:“我娘曾经是将军,她娶了许多夫妾,其中正夫是皇子,那个刁蛮皇子在我还小时就害死了我爹,后来我被送去山上学武,在那里遇到了我的师弟……再后来,我们下山了,师弟嫁给了我的姐姐,我去了边境,半年多前战争结束,我回来了,卸下军甲,来到了这里……我答应子洛好好照顾你……” 苏笙不想再瞒着芷玉了。 芷玉听着,身体微颤,“我的姐姐呢?” “……她……已经不在。” “那封信……” “是我伪造的。”感觉到芷玉身体的轻颤,苏笙抬头担忧的看他。 芷玉眸中闪过慌乱,“你……你是云将军?” 苏笙看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芷玉身体又是震了下,“我见过你……” “什么时候?”苏笙诧异。 芷玉慌乱的移开视线不敢看她,转移话题道:“姐姐在外过得好吗?” “子洛她一直跟在我身边。” …… 芷玉在苏笙怀里,身体的轻颤渐渐缓了下来,心中的波澜却不断起伏,他曾经喜欢的人,就是那个遥不可及的人,那时她姐姐跟随的云曲,芷玉只见过一面,也就是那一面,心里再也忘不了那人,后来印象模糊了,她被迫嫁给了‘苏笙’。 没想到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就是一直在身边对自己好的妻主,还对他如此之好。 妻主已经换人,芷玉是知道的,毕竟与‘苏笙’做了几年夫妻,‘苏笙’的身体什么样他很清楚。 身边的妻主已经换人,芷玉早已发现,那时即使这人对自己再好,他也是止不住的害怕恐惧,但那时苏笙刚来不久,以为芷玉是在害怕她会像以前的‘苏笙’那样折磨虐待他,才如此恐惧不安,谁会想到柔弱的芷玉心思如此细密,也如此能压得下秘密。 开始以为这个假冒的妻主是有目的来到他身边,后来发现她是真的对他好,也生出了就这样和她一起生活的想法,那时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把身体完全给身旁这人,但既然身旁这人都不在乎,他也不会为这事别扭矛盾,以前他无法选择,至少日后身和心都完全是这人的。 只是身旁这人的身份和姐姐的事情是他没有想到的。 芷玉有些不安的问,“如果不是姐姐,你是不是就会离开?” “不会离开,芷玉,来到你身边,是想要和你一同生活下去。” 见芷玉不做声,苏笙吻了吻他的脸颊,“我喜欢你,很喜欢了。” 芷玉脸颊热了起来,一双眸子也清澈明亮,“你既然是将军,相貌怎么会……” “你想问我的容貌怎么会和‘苏笙’相差无二?”苏笙插话反问。 芷玉尴尬的点头,苏笙低沉的笑了,“天下之大,有长得相似的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芷玉看着搂着自己的人,想到当初嫁给‘苏笙’,看到她的容貌时的恍惚亲近,甚至没做反抗就成为了她的人,后来即使时常受到折磨伤痛,也还是留在她身边,没有离开的想法,或许那一切都是因为这副相似的容貌。 芷玉突然怔了怔,想到了什么,“你在这儿,那我的妻主呢?” 苏笙抚上身旁之人的脸庞,“芷玉,你现在的妻主就是我,不用管他去了哪里,她不会回来了。” “是吗,”芷玉静了静,往苏笙怀里靠去,“你不会离开了吧?” 苏笙低沉的笑了,“我们连孩子都有了,还说什么傻话。”云曲痛恨夫妾成群的生活,当初请命去边境,也是不想再继续呆在那个云家,她这一生,早已决定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苏笙缓缓道:“我说过秦墨和秦若以前是戏班的人,那时是骗你的,他们都是跟随我的人,和子洛是出生入死的朋友。” 芷玉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听你说,我就有些想念他们了。” “你现在心里想念的不该是我吗?”苏笙狠狠吻了一下他的脖颈,满意的听到芷玉诱人的低吟声。 芷玉还感觉脖颈处被苏笙吻过的地方湿热湿热的,脸红道:“或许是看到萧若,感觉姐姐就在身边。” 苏笙认真在听,“萧若人很好,等她回来,我让她认你做弟弟,然后等孩子出生,我带你去拜祭子洛,芷玉,不要伤心,子洛离开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肯定不愿你伤心。” “我知道了,有你和宝宝在身边,我不会伤心的。” “芷玉。” “恩。” “芷玉。” “恩?”芷玉眨眨眼,抬头看苏笙。 苏笙低头吻向他的脸颊,“芷玉,我们再成一次亲吧,以后我还是叫苏笙,还是住在这里,就当是在隐居。” 芷玉闻言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闪过几丝水色,激动的点了几下头扑进苏笙怀里。 ***** 师弟在这里住了几天,看到他们夫妻俩亲密融洽的生活,看到芷玉手上的玉镯,即使不甘心,也不得不放弃。 他明白这个师姐,若不是真的喜欢芷玉,不会如此温柔,曾经她的温柔都给了他,现在却给了别人,甚至比那时还要关怀体贴。 师弟走后,苏笙摆了酒席,请了一些认识的人,热热闹闹的和芷玉成了亲。 孩子出生后不久,秦若带着秦墨奔回来,知道苏笙和芷玉成了亲,很是不满。 看到那小娃娃,秦墨意气风华的站在孩子面前,终于可以教人习武了,这下秦家功夫总算有传人了。 只是,这娃娃也太小了,连站都站不起来,能把他秦家功夫学得精通吗? 秦墨很怀疑,秦若很无言。 秦若认了芷玉做干弟弟,秦墨认了小娃娃做干女儿。 在大家子的凑合下,很快迎来了秦墨和秦若的喜事。 秦墨也第一次穿上了男子的衣服,还是嫁衣,女尊国一个女子穿上嫁衣嫁人是件屈辱事儿大,但总要有个人先低个头。 秦若怜惜道:“若是你不想嫁给我,我穿嫁衣嫁给你也行。” 秦墨闷声笑了,无语又感动的看着这宠溺守护了他十几年的女子。 洞房花烛夜,萧若摸到秦墨平平的胸部,心里头更是怜惜疼爱,这人是吃了多少苦,才长成这样。 这也换来了秦若的愧疚,本以为已经很照顾秦墨了,却连他的身体都没照顾好,萧若也在心里头坚定以后更要好好保护秦墨。 …… 突然…… 新房内传来一声惊呼,秦若衣冠不整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苏笙十几年来都没看她这么失态过。 “男子,房里是男子……秦墨不见了……” 秦若慌乱的要去出去寻找,她等了十几年的人,怎么能在新婚这时候被人掉了包…… 秦墨一定不会在这时候逃婚的…… 外面的人都愣愣的看着难得慌乱的秦若,新郎当然是男子,难不成还是女子,这新娘不会是喜得发疯了吧! 直到秦墨黑着脸衣裳略微凌乱的出来,众人感叹好一个美娇郎。 可接下来他说出来的话却是震撼人心,河东狮吼,“再不进来就永远都别想进本大爷的房间。” 秦若看看众人,再僵硬的将实现移到苏笙平静脸上,嘴角扯了扯,露出个晴天霹雳的表情,这才知道十几年来她都一直被蒙在鼓里…… 秦若望向往新房里去的秦墨,她都幻想了自己秦墨的身体无数次了,今日居然完全毁灭了心中的形象。 哼哼,管他是男子还是女子,十几年的玩弄,今夜要通通要回来,一定得让他几天几夜下不了床!!! …… 良辰美景,洞房花烛。 新房里的呻吟声都快震了半边天…… 那夜在场的人不由得齐声感叹,好好一个人,不仅疯了,还变禽兽了!!! 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m.bookben.cn/